可因為前世鮮少涉政,有太多事不知曉了。這些事兒,都要從祖父嘴裡知道。
孫雲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要去找孫相。
孫雲舟剛繞過桌案,外頭小廝走了進來,看著孫雲舟:“少爺,太夫人讓您過去主院一趟。”
腳步一頓,看著那小廝,而後點點頭:“我知道了。”說罷大步朝主院走去。祖父的事兒,待會兒說也不遲。
孫府主院中,今兒可來了許多女客。一個個在京城都是舉足輕重的。哪些呢?就是卓家封了三品誥命的兩個夫人,高氏和何氏,還有一個封了超品太君的太夫人。
哪個不是個頂個的地位高?
往常高氏一人來時,孫太夫人不過就是偏廳待客。此時來了華太君,孫家不得不開了接客廳,一行人都移步接客廳,帶著的一行丫鬟僕子,把廳裡擠得滿滿當當的。
“春花,給貴客上茶。”一座定,孫太夫人便對著一旁的丫鬟吩咐道,而後笑盈盈的看著下面坐著的華太君:“開春了天兒暖了,太君身子可好些了?”
按年齡輩分,其實孫太夫人跟華太君都是一道兒的,可孫太夫人掙的是一品誥命,孫太夫人可是超品的太君。說話也不得不低著點兒。
“託太夫人的福,好了許多。”華太君說著,臉上扶著淺淺的笑意,笑意卻沒有直達眼底。
“那就好,那就好。人老了,身子康健最重要。”孫太夫人溫和的說著,當是沒有看到華太君沒有達到眼底的笑意,自顧自的扯著別的話。
“何嘗不是呢?本該享清福的年紀了,還要操心著兒孫的事。不是心裡掛念著這個小的,就是擔憂著另一個大的。”華太君幾說,隱隱約約擺出自個兒今日來的正事。
孫夫人微微偏著頭,臉上溫潤的笑著,好似認真聽著華太君的話的樣子,心頭卻在盤算,老爺何時能到。
“可不是嘛。”華太君說完,孫太夫人將身子擺正了些,回過頭看著她:“兒孫自有兒孫福,由著她們自個兒去吧。我們一把年紀的操什麼心呢,再康健的身子都捱不住。”
這話聽得何氏跟高氏都黑了臉。
“話是這麼說,可哪兒能真的不操心呢。由著他們自個兒,耽怕得讓人吃的臉骨頭都不剩。”華太君看著孫太夫人說著,臉上的笑意多了多。
孫太夫人臉上笑意一頓,往後挪了挪身子,不再接華太君的話,而是向著門口望了望:“老爺怎麼還沒到?”說著看向一旁的丫鬟。
“奴婢這就去瞧瞧。”一旁的春花得令,繞過堂子往外走去。
聽到說孫相也要來,華太君心頭冷笑一聲,不做聲響。
屋子裡又變得安靜起來,卓家三人喝著茶,孫太夫人捻著佛珠,誰也沒有開口。
好一會兒,孫相走到主院,一進屋內,看著堂裡坐著的卓家女眷們,眉頭一挑,步子不停。
“屋裡有些陰冷,去把簾子撩開。”說著邊走邊說,走到主位的另一個主位上坐好,這才偏頭看向孫太夫人下手坐著的卓家女眷:“卓家太君跟媳婦子怎的來了?老夫都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太君了。”
門口的丫鬟撩開了門簾,外頭的春光從門柩裡照了進來,屋中暖洋洋的,陽光夾雜著屋外的花香,襲人以愜意。
“可不是呢,老身常是不出門的人,這會兒倒是被逼得不得不出門了。”華太君臉上的笑意有些淡了。
孫太夫人是孫家後院唯一的女眷,她們卓家一大堆人來,她卻是不好跟孫太夫人臉色的。傳出個以勢欺人的名聲就不好了。欺的還是一個老婆子。
可孫相就不同了。
“哦?何出此言?”後院的事兒一直都是孫太夫人操持,大點兒的事兒孫相都知曉,可小一些的,他心裡頭就沒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