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眼的兩人背後一陣冷汗,趕緊低下了頭。
馬伕這才轉頭,看向下了馬車站在驛站外頭的女子:“夫人稍後,我先去看看屋子。”說著,變要那小二帶路,走向客棧裡頭。
外杏花春雨,小路上石板的隙中,出的楔菊在春雨中晃著。
女子轉頭,伸出白瓷一般的藕臂,輕輕接著春雨。目光落在遠處的楔葉菊和野花上。
不大會兒,那車伕走了出來,黑著臉,看著那帶面紗的女子搖搖頭:“裡頭連一張床都沒有,就是鋪著的一塊兒布。”
連柴房都不如。
說著,馬伕轉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的小二。
小二脖子一縮,立刻哭喪著臉道:“我說了最後這一間是下房的。”
“罷了。”女子緩緩開口,帶著些許的冰涼,卻跟山澗的清泉一般好聽:“向前走吧,正好我也想看看杏花春雨裡的小橋流水和山林瓊花。”
馬伕再一次轉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小二,將他手裡拿著的銀子拿了回來。
小二撇著嘴,眼睛帶著怯意,不敢多言。
女子回身,便要向馬車走去。將踏上小杌子,忽而客棧裡頭想起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
“這位客官請留步。”
小二轉頭,看著匆忙走出來的人,驚訝道:“掌櫃?”
那中年男子徑直走到外頭,跑到女子身邊:“這位夫人,那邊有個老爺說願意將他的上房給夫人住。”
女子轉頭,微微挑眉,看著掌櫃搖搖頭:“不用了,替我謝謝那位老爺。”說罷便要轉身。
“等等。”掌櫃再一次叫住了女子,而後將手裡拿著的東西遞了過去:“那位老爺講,夫人看了這些東西再做決定。”
女子目光落在掌櫃的手中。
一個繡著紅梅的錦緞袋子,和一封信。
她接過,將袋子開啟。看著裡頭裝著的各色蜜糖,女子忽而一笑。
她再開啟信,信上唯有一行箋花小字。
陌上花開,夫人可緩緩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