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拿著的長劍還滴著幾滴血跡。直指著面前的明獻帝。
他面前的明獻帝坐著,面對著殿門,低著頭披著手裡的奏摺。
明獻帝細細的批完最後一本,這才緩緩關上,而後抬起頭,看向面前站著的趙鳳曜。目光掃過,落在身後站在殿中央的卓夷葭身上。
卓夷葭身穿盔甲,站在大殿之中,冷冷的看著明獻帝。兩人便那樣隔空對視著。
趙鳳曜揮揮手,旁邊兵將上前拿著長劍站在明獻帝身後。他收起劍,往後退開,走到卓夷葭的旁邊。
卓夷葭站在大殿之中,冷冷的看著明獻帝。
明獻坐在桌案後頭,案上面放滿的奏摺。在滿是兵將刀劍的金鑾殿中,他面上沒有絲毫慌亂。從容的詭異。
卓夷葭看著明獻帝,一句話也沒有講,伸手。
一旁的知畫地上早已備好的箭羽,遞上。
卓夷葭接過,箭尖對著明獻帝的心臟,狠狠一拉。滿弓,射箭。
沒有任何言語。
‘嗖’的一聲,箭羽破空而出。
眾人眼前一晃,便見一個身影射出。直直的替明獻帝擋下那一箭。
卓夷葭弓拉的太滿,射出去的力道太大,讓那擋箭的人身子被射中之後還往後飛去。
明獻帝一讓,紅珊的身子便直直的砸在桌案上,撞掉了一地的奏摺。
卓夷葭看著裝在案臺上的紅珊,一口血吐了出來。
她拿著箭羽的手一緊,不可置信的看著紅珊,搖搖頭:“紅珊!你?怎麼會!!”
紅珊抬著眼,看向卓夷葭,一掃平日裡的乖巧,只剩下淡漠與木然。她垂下頭,嘴裡一口口的吐著血。
明獻帝轉頭,掃了眼躺在一旁的紅珊,抬頭看向卓夷葭:“怎麼不會,她是我的死士。”
卓夷葭的目光還落在躺著的紅珊身上,她胸上插著的箭上留下了一灘血,嘴裡亦是不停的吐著。
卓夷葭拿著箭羽的雙手有些微微顫抖,她的心越來越冷,越來越冷,冷過外頭吹著的冬風。
“為什麼會是你。”卓夷葭說著,顫著的手拿著箭羽指了指。
躺著的紅珊張了張嘴,一口血吐出來,終究是什麼話都沒有講。
“當年血洗皇宮之後,朕便將所有與先皇共事過的世家都埋下了死士。”明獻帝說著,抬頭看向卓夷葭,輕聲道:“就像你父皇在所有世家埋下的細作一般。”
“作為先皇后的親妹妹,卓家雲姨娘身邊自然不能少。”明獻帝說著,轉頭,看了看地上吐了一大灘血的紅珊。緩聲道:“派她在你身邊,自然是監視。不過後來,你變了。”說著,明獻帝回過頭,看向卓夷葭,接道:“我便讓她留下來好生照顧你。”
卓夷葭聽得整個身子都像是石化了一般。
所以,明獻帝知曉她的真實的身份,也就不足為奇了。
一併曉得她們的安排,卻也更不奇怪了。
她伸出手,擺了擺:“所有人都退下。”
趙鳳曜轉頭,沉著臉看向卓夷葭,而後點點頭:“我讓人圍了這宮殿,你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頭候著。”
卓夷葭繃著臉,點點頭。
隨後金鑾殿中的兵將皆是出了宮殿。知畫跟在最後,最後看一眼金鑾殿內,而後關上門。
偌大的金鑾殿中,便只剩下明獻帝和卓夷葭兩人,並一個躺在地上已經快要喘不過起來的紅珊。
卓夷葭站在大殿之中,沒有講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案前倒著的紅珊,面無表情。緊攥著雙手,就那樣靜靜的看著紅珊一點點的沒了氣。
從始至終再沒有講過一句話。
“你既然知曉我們的策反的事,為何還要坐以待斃?”卓夷葭微微仰著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