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怎麼看都是我合算~
當了真的蕭將軍把心塞回了腔子裡,又留了幾天,天天給廖秋離買這買那,請吃請喝,留到不能留了,就把自己攢的幾千兩銀子拿出來交給他,還說了,放你這兒吧,我得空就回來,咱們置點兒產業,將來我養你。說得廖秋離發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想說還是不用了吧,但看那小子的神色,跟流浪狗兒終於找著了窩似的,倆眼放光,勁頭十足,他又說不出口了。也罷,暫且替他收著吧。
蕭將軍得了“準話”,攢的錢也交到了該交的人手上,心滿意足地回北地戍邊去了。
廖秋離轉眼就把這事兒忘到了腳脖子後頭,該怎麼過還怎麼過。也難怪,做畫匠極少有像他這樣入癮的,見了合適的盤口,哪怕不要錢也要描上幾筆,他越畫名氣越大,找他做畫的從年頭排到了年尾,一年到晚不得空閒,蕭煜交給他的銀子他給存進銀號裡,該生利息的就生利息,至於蕭煜那帶著奶味的道白,他從沒往心裡去過。
一年又一年,日子飛快,三年合起來一千多天,眨眨眼的工夫就過了。
三年之約,蕭煜刻在心上,無一日不想無一日不念,是數著日月苦熬過來的。三年中間他省吃儉用,又攢了一筆,就等著這回回來放聘禮了。風塵僕僕回到帝京,先去廖家臺口找人,不論如何得把然諾兌了,誰也不許抵賴!
然而到了廖家臺口只碰見廖家老三,廖秋離又出帝京做活兒去了,沒有三四個月的長短完不了工。且,這回廖家老三的態度有些離奇,熱情倒是挺熱情,但是那種官面兒上的熱情,沒了對兄弟朋友的軟和,也笑、也殷勤,卻總也隔著一層,瞧不出真性情。
蕭煜心裡“突”的一下,暗想:難不成這狐狸似的老三看出點兒端倪來了?又想:看出來了也好,大家都是明白人,難道廖家還捨得放掉他這樣一座靠山?
蕭煜的篤定當然不是沒根底的亂篤定,三年前他還是太子一黨,只能算一條腿邁進了國朝重臣的行列,三年後太子成了皇帝,他也跟著“升了天”,穩穩的重臣,這麼粗的大腿,廖家能不抱“蕭將軍這趟回來……”老三拖長了調子,等他接話。你這趟回來是單純過年來了,還是有其他事?這些事和老五有大關聯?
“蕭某這趟回來,主要是為了見慶之(廖秋離的字)一面,有話要和他說。”
所以說這是打算等到老五回來呀,這麼久,你等得起嗎?
“蕭某三年之前與慶之有一盟誓,這趟回來無論如何也得等他踐約。”
老三是人精,一天到晚除了吃喝拉撒睡,餘下的時日都在琢磨人心,聽到耳朵裡的話從來不聽字面上的意思,得聽底下的意思。他琢磨著這位蕭將軍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只要他不把老五去了哪明明白白說出來,這尊神今兒是別想送走了。說了老五去處,這位鐵定要追過去,萬一要是一語不合,兩邊起了爭執,老五絕對打不過——這位,武將,武高武大,成天打打殺殺,隨便一拳頭都夠受的!
看這位現如今的派頭,不說估計他也有別的門路知道,要讓他從別處知道了,那廖家成什麼了?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哪!
其他甭管,先搞清楚他是上門要賬的還是上門給甜頭的。
“蕭將軍……我們家老五生性不那麼招人喜歡,若是有得罪您的地方,您多包涵……”
意思就是他如果說了什麼不靠譜的話,那您千萬別當真。
蕭煜知道廖家這頭笑面虎在曲裡拐彎地套他的話,他本來也沒打算瞞著誰,就把實話說了:“慶之三年前與蕭某許諾,三年之後,若皆未婚娶,願一生相守,白首不離。”
人精、笑面虎、精刮老道的廖家老三這下嚇住了,右手一顫,端著的茶盞幾乎沒從手裡滑出去砸地上!
乖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