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是?”李茹茹決定說話前,先搞清對方的身份。
“哦,小女子姓白,單名一個露字。這酒樓是我家的。”白露禮貌道。
“哦。”李茹茹恍然大悟,“你爹是白員外?”
平川縣姓白的人家並不多,能開得起大酒樓的只有白員外了。
白露點頭,“大娘,我家飯菜不合您的口味嗎?我看你們也沒吃多少,也不打包。”
農戶人家都吃不飽飯,又怎麼會浪費糧食。
這位大娘定是對他們家的飯菜失望極了,才會這麼做。
李茹茹挑眉,“你想聽實話嗎?”
“嗯。”白露鄭重點頭。
“人啊,有時候覺得自己想聽實話,可實話說出來自己又接受不了。”
“沒事,大娘您儘管說,我聽著。”白露的身姿放的很低,一臉恭敬。
李茹茹拍了拍茵茵,“你來說。”
茵茵撅嘴道:“這蘑菇吃起來跟鼻涕一樣都沒味,雞肉也咬不動。”
佩佩附和道:“青菜也水水的,不像是炒的倒像是水煮的。”
朝朝緊接著道:“那鴨子吃一口肉能有二兩醬油,簡直打死了賣醬油的。”
蕭一山沒有說話,不用他說,白露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李茹茹就知道,富貴人家的千金大小姐怎麼能聽得了這麼赤裸的話。
她嘆氣道:“當然,我們說的話也僅代表我們的口味。”
說完她便拉著幾個孩子走了。
這頓飯吃的真是虧,生意都沒談上,還倒貼了二兩銀子。
眾人坐上牛車,正準備走的時候,白露忽然追了出來。
她突兀的出現在牛車前,嚇的牛剛抬起來的蹄子一抖,差點摔倒。
黃牛一雙大眼睛瞪的圓圓的,盯著白露。
白露摔倒在地上,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
蕭一山跳下車想要去扶她,可礙於男女有別,且人家是大小姐穿金帶銀的,不是他這種人該碰的。
他低頭問了句,“姑娘,你沒事吧?”
白露白了他一眼,“沒事。”
這人也不知道拉她起來,就跟個呆子一樣在那問問問。
她扒拉著蕭一山的胳膊自己站了起來,蕭一山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李茹茹拉著白露仔細看了看,確定她沒受傷後,才放開她。
“丫頭,以後可不能這麼魯莽。我家牛要是踩到你可就不好了。”
千金大小姐少了一根汗毛,她一個農婦都賠不起。
白露聽著李茹茹的話,只覺得心裡很溫暖,很久沒有人這樣關心過她了。
爹整天只知道忙生意,後孃尖酸刻薄,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她在白家的日子過得並不快樂。
“大娘,我沒事的。我就是……就是想問問,你剛才說的那些問題該怎麼改呢?我想把酒樓做好。”
白露認真道,這酒樓是家裡讓她學習做生意的。
本來爹選的是另外一個生意紅火的酒樓,可後孃說這個地方才最鍛鍊人。
李茹茹見她一臉真誠,便開口道:“很簡單,換個廚子就行。”
想了想她又道:“跑堂的小廝也換了,這做生意最怕親戚夾帶親戚的。”
親戚要是有點手藝還行,可洪福酒樓顯然後面的廚子不行,前面的小廝也狗眼看人低,前後都不行。
那廚子要是沒點關係,就憑他的手藝能找到工作才怪呢。
那小廝也是,不把客戶當上帝,竟把客戶懟來懟去。
白露眨巴著小鹿一樣的大眼睛問:“大娘,你怎麼知道他們親戚?”
他們不但是親親,還都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