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起來喝藥了!”
李茹茹恍惚中聽到一個女子敲門的聲音,其間還夾雜著其他人的怒罵聲。
丈夫陳三寶惡狠狠道:“李氏,你個不下蛋的雞,進門這麼久,連個帶把的都生不出來,我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婆母陰陽道:“喲,老三家的,你可金貴得很吶!不過就是小產還躺床上不起來了?我們老陳家可養不起你這尊大佛!”
罵著罵著,話題又扯到了李茹茹的三個閨女身上。
大嫂冷笑:“你家三丫真是不懂事,一個丫頭片子幾天不吃飯又餓不死,有口湯喝就不錯了。糧食留給我兒子們長身體,這是我們老陳家的規矩。”
大哥附和:“那二丫整天病殃殃的,不如賣了給我兒娶媳婦!”
公公敲了敲煙桿,“那大丫也是,一個賠錢貨還想讀書?
門都沒有!明天就讓她出去賺錢供我金孫考功名。
女人幹活,男人讀書,這是天經地義的。”
李茹茹動了動眼皮,這家人不讓女孩吃飯、讀書,還要賣了換錢?
這些話光是聽著,就讓她這個來自21世紀的人氣憤不已。
李茹茹父母早亡,打工賺了點錢,準備回鄉躺平養老。
半路去參觀一個農業科技大學,結果在商場意外摔倒後,直接穿了過來。
思緒還沒理清,院子裡忽然安靜下來,緊接著就聽到吱呀一聲,破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女人扭著腰走了進來,那人還沒開口說話,李茹茹就聞到了一股綠茶味。
“李大娘,你公婆去里正家了,大哥大嫂去縣城了。
你說他們也真是的,都沒人來照顧你。
不過你放心,我和三寶哪裡也不去,就在家照顧你。”
“給,這是調理身子的藥,你趁熱喝了。
小產也不是什麼大事,生不出兒子也沒關係,還是自己身子最要緊。”
這些話表面是在關心她,可聽著卻讓人不舒服。
李茹茹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看眼前的女人。
嗯,胸大,屁股大,說話嗲嗲的,一雙狐媚的眼睛滴溜溜的轉。
李茹茹張了張嘴,只覺喉嚨乾澀,迫切想喝一口熱乎的東西。
她正要起身喝藥,腦海裡忽然湧入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眼前端著藥,笑裡藏刀的女人叫張俊娘,是個寡婦。
原主看她一人帶著兩個兒子生活艱難,就時不時接濟她。
可這個張俊娘非但沒有知恩圖報,還跟原主的丈夫搞在了一起。
幾天前,懷孕不到三個月的李茹茹被灌了一碗墮胎藥,又被丈夫打了一頓,只因郎中說她肚子裡的第四胎又是個丫頭。
沒多久,原主就死了。
那郎中是張俊娘找來的,藥也是她親自伺候原主喝的。
張俊孃的那點伎倆,能瞞過傻不拉幾又過分善良的原主,卻瞞不過現在的李茹茹。
都是三十出頭的人了,誰還沒點心眼子。
她眯著眼睛盯著張俊娘,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裝什麼清純小白花。
張俊娘見她半天沒說話,有些急了,“李大娘,你快趁熱喝吧。”
只要喝了這碗藥,李茹茹就會徹底失去生育能力。
到時候陳三寶指定休了李茹茹,娶她進門。
張俊娘原本只把陳三寶當個免費的糧票和勞動力。
可陳三寶那貨,上個月居然在山上挖到一顆人參,賣了100兩銀子。
那可是100兩銀子啊,是陳家村的人一輩子都存不到的錢。
她又怎麼能不心動呢,只要嫁給陳三寶,那銀子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