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們坐馬車和崔尚書分開的原因。
可以讓半天道在操作上有可乘之機:放崔尚書過去,他們卻被留下來,讓女主帶頭引導百姓們問責崔尚書,諷刺皇室不作為,激發百姓們的憤怒,讓女主的威望上升。
但只要……他們能衝過去,這件事就很好解決了。
“殺。”
殷叔佑冷著臉一聲令下,早已埋藏起來的、甚至是埋伏在盜匪隊伍裡的暗衛紛紛手起刀落。
慘叫聲不絕於耳:“他孃的!給老子殺!這個人居然是叛徒!”
“那小娘崽的騙了老子!衝出去!殺!”
月光下,刀光劍影,血雨腥風。
有幾個人拼殺出來,分別衝著殷叔佑和殷季祁撲過來。
兩人同時先挑斷了他們的手腳筋,確認沒有反抗能力後,看向身邊的皇弟,要求:“拿起劍,殺了他。”
殷冬祿面色發白,拿著劍的手微微發顫,但在殷叔佑漠然地態度下,還是努力地舉起劍朝著那人走過去。
那人一開始面色猙獰,如今卻又開始痛哭流涕地求饒。
“放了我,求你放了我,我絕對不會再來找你們的麻煩了!我還有兒子,還有妻子在家裡等著我回去呢!你一看就是個好人,你不會殺人的對不對?!”
殷冬祿腳步停下,猶豫地抬頭看著殷叔佑。
殷叔佑沒說話,也沒再強求,只是暗中一個彈指,解開了麻痺那人的手腕腳腕。
那人疼得悶哼一聲,動了動手腳,驚訝地發現竟然能動了。
果然皇室裡哪有什麼手足真情,他看啊,這人就是故意把殷冬祿送過來給他殺的!
他猛地起身,掏出懷裡的匕首朝著殷冬祿撲過去。
“去死吧!”
只要能殺了一個,他家裡人後半生就不用愁了!
殷叔佑跳下馬,一掌拍在那人的胸膛上,同時拎著殷冬祿的脖子往後拉。
匕首正好擦過他的手背,劃過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三皇兄!”
殷冬祿望著他手背上的紅色,只覺得刺眼。
心裡既愧疚又自責。
那人躺倒在地上,殷叔佑似笑非笑地重新上前,這次真的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
男人用手臂趴在地上往後退,驚恐地看著他:“你,你是gu……”
“咳咳啊——”男人突然捂著脖子說不出話,眼神越發地驚恐。
殷叔佑將人重新用劍挑到殷冬祿身邊。
冷冷道:“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
“動手,殺了他。”
殷冬祿盯著殷叔佑垂落的那隻手,鮮血是順著他指節分明又泛著蒼白的手往下滴落。
“噠——”
“噠——”
鮮血一滴接著一滴地落在銀白的雪裡,很快變成殷紅。
殷冬祿心口瞬間悶得慌,他啞著聲音輕聲說了句抱歉。
這次舉起劍狠狠插進了那人的心口,扭了一圈猛地將劍拔了出來。
那人噴射出來的血濺了她一臉,眼睛裡似乎都有幾滴血湧了進去,閉上眼睛,一片血紅。
他緩慢地起身,走到殷叔佑面前。
低垂著腦袋,捏著劍柄的指尖泛著蒼白。
殷叔佑盯著他,嘴角噙著一絲清淺的笑意。
“怎麼?怕了?第一次殺人感覺如何?”
“不、不怕……”
他的聲音明顯顫抖,忍住了胸口不斷起伏的噁心,努力不在殷叔佑面前露出膽怯。
“哦,還記得我晌午說過的話嗎?”
殷叔佑嘴角的笑慢慢捋平,“你好像不斷地在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