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草民願意相信皇上!求皇上為草民做主!”
眾人受到鼓動,紛紛舉手應和。
殷聖景便讓刑部侍郎從賭場裡搬了桌子,借了筆墨紙硯,當眾寫下眾人的訴狀。
魏紫嫣面色扭曲不解:“陛下!為何他們不用證明你就信!”
這是妥妥的區別對待!
殷聖景淡淡瞥了她一眼,看向刑部侍郎:“陳愛卿,念念你都記錄了些什麼。”
“是,皇上。”
陳侍郎高聲沉沉道:“大辰十年,吾兒徐三被誘騙染上賭博,將家產全部賭光,兒媳孫女被強硬帶走,此後不知所蹤,吾兒也被斷手命喪餘江。”
“大辰九年,賭場莊家看上草民女兒,帶人抬高價欺壓我們的生意,又讓人哄騙我兒去賭博,最終家不成家,子不成子。”
“大辰十三年,吾兒被賭場小二誘騙沉迷賭博將家產敗光,最終自縊身亡!”
……
樁樁件件,都是各家各戶被賭場小二特意選中,故意誘導,讓其沉迷賭博而後家破人亡的案例。
字字泣血,觸目驚心。
魏紫嫣挺直腰背皺眉,她同情這些賭博者的家人,可是那些賭博的人絲毫不值得原諒!
為什麼偏偏挑中他們而不是挑中別人,為什麼他們要沉迷?如果意志堅定又怎會被這種小伎倆算計?
說到底,還是他們自己也有問題!
殷聖景只是看她一眼,便知道她的心中所想。
所以半天道就是選了這樣的一個人滅了他的王朝?
當真荒謬。
身居高位,要考慮的是方方面面,而不是片面地一概而論。
縱使那些被哄騙的人意識薄弱,可他身為皇帝,就不能只盯著這一點。
他要做要想的,是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是如何能夠讓這個問題消失,而不是去指責他的百姓為什麼不能堅強一點?
百姓有這個問題,而且問題出現了這麼多次,只能說是他做得不夠,而不是百姓的錯。
殷聖景冷冷看向她:“你覺得,他們的事還需要拿什麼特別的證明嗎?”
“你是覺得有人詛咒自己人離家散,破家散業,還是自縊子亡?”
魏紫嫣被噎了一下:“所以你認為我就是在騙你?”
“呵。”他不在乎。
殷聖景勾唇輕笑:“這些話別來跟朕講,朕很忙……”
殷軟軟捂住他的嘴:“啊嗚!”
【你再對半天道也站在女主那邊噠!暴君爹爹你別亂說話!】
嘖。
殷聖景轉眼輕瞥,已經有好些人都在關注地看著這邊,看著女主跪在地上,看著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眼裡流露出同情和指責。
沒有靈魂的木偶人。
殷聖景眸色沉鬱,心中怒氣釋放的頃刻便又收了個乾淨。
他將嘴角諷刺的笑意一收,叫來魏相。
一臉嚴肅地大聲叮囑:“魏愛卿,你來掌管這位公子的訟告,一定要秉公執法,任何細節都不能錯過,她的居所住宅、家有幾口人、可否有困難,這些一定要寫有明細,另外一定要派人去實地走訪,只要訟事有了進展一定要去報告,不可有任何差錯!”
“能否做到?”
“臣領旨!”魏凌風無奈苦笑,陛下這是在向他發洩不滿呢。
有這樣的一個女兒,他有什麼辦法?
打不能打,殺不能殺。
陛下都沒辦法,他還能比陛下厲害的?
那不能,他有自知之明。
殷聖景安排的人又再次鼓動:“皇上宅心仁厚!任何百姓的小事在皇上眼裡都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