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染最煩看到他的這種眼神。
永遠都是指責,永遠都在不滿!
似乎她和兄長不是他的孩子,只是一個需要繼承他那滿腹經綸的工具人!
當他們符合條件的時候,他看向他們的眼神裡就只有愛意和讚揚。
當他們沒辦法再繼續讓他認可時,他們的存在似乎就是一種過錯!
那種眼神,總是絲絲縷縷、日日夜夜地纏繞在她的夢裡,明明錯的不是她,她卻還要反省自責!
憑什麼!
“砰!”
“砰!”
柳青染眼眶赤紅,心中充斥著憤怒和瘋魔。
她舉起棍子狠狠砸在太師頭上,背上,手臂,腳骨……
一邊砸,她的眼淚一邊不可控地流淌。
悲傷和荒涼充斥著她的心臟,將她整個人分裂成兩半。
一半覺得暢快,一半覺得愧疚。
痛苦不已。
殷軟軟撇撇嘴。
【唉,搞不懂有什麼好哭的,是還奢望太師能愛她嗎?】
【承認他只愛他自己,根本不愛其他任何人很難嗎?】
【好好過自己的生活才是王道,要我說,直接把他殺了,帶著柳青墨投奔我暴君爹爹啊,我惠姨娘可解百毒呢】
【指不定就能把這柳青墨大腦裡的毒素給解了】
【再說,要折磨就不要哭,哭就說明還沒徹底狠下心,殺了才是最佳解】
【現在這樣看似是在折磨他,其實是折磨自己,還讓自己一直陷在過去無法掙脫】
【這樣讓你旁邊的孃親鬼怎麼還怎麼安息啊】
柳青染一愣,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抬頭疑惑又震驚地四處張望了一番,臉上若有所思又隱含期盼。
那個聲音……說的孃親鬼……是母親嗎?
暴君……皇上是她的爹爹!是天乾九公主!
她在哪裡!
九公主為什麼會來她這裡?
之前有偷聽下人們議論,說九公主非比尋常,剛出生沒多久就幹了不少的大事,還被皇上親封為天乾公主,出入常常都會親自抱著!
所以,這才是她會得寵的原因嗎?
因為可以給皇上帶來利益。
與此同時,在她旁邊,柳青墨呆愣地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啞女,愣愣道:“癢,耳朵癢……”
他挑起小拇指摳了摳耳朵。
啞女按住他的手,做著手勢:‘公子小心,奴婢幫你。’
柳青墨嘟嘴不高興地搖頭拒絕,跪坐在地上抬頭望向柳青染:“妹、妹妹!癢,耳朵癢!娘……”
柳青染瞬間停下了思索,丟下染血的棍子,臉上揚起溫柔可親的笑容,走到柳青墨面前蹲下。
試探地問:“兄長是不是覺得有人在你耳邊說話所以癢?”
啊……
柳青墨茫然地望著她,不知道面前人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柳青染眼裡的淚花又泛起。
如果九公主的心聲是真的,兄長便能正常生活了。
她確實不該再繼續沉迷在過去的傷害裡。
她垂眼眼裡閃過諸多複雜的情緒,再抬眼時,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凌厲初顯。
她要親自斬斷過往!
柳青染這次沒再拿木棍,她走到祠堂前面的祭臺上取下一把劍。
“列祖列宗在上,今日我柳青染攜兄長柳青墨、母親蘇雲與柳家斷絕關係,棄柳從母芳姓!此後與柳家再無瓜葛!”
這柳家種種,她一點都不稀罕!
她上前將蘇雲的牌位取下抱在懷裡,拎著劍走到太師面前,靜靜地看了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