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想要。
“圓圓啊,娘老了,沒法子了,你舅舅舅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真的借不到錢了,你先在江家待著,容娘再想想辦法,有了錢,娘一定讓你回來。”宋氏攥緊了湯小圓的手,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湯小圓從來沒在她娘這裡聽到一個不字,十五年來,這還是頭一遭,想來真的是沒轍了,但凡有招她娘絕不會不管她的,眼前四十歲的女人一下子好像老了十歲,她的眼淚也下來了。
湯小圓一出生的時候,湯老頭正是而立之年,得了個白白胖胖的大閨女,開心的不得了,特意找人批了八字,說她是個有福之人,果不其然,之後的湯家就真的一點點的過起來了,順風順水的,即便天災,他家的地也要比別人多打些糧食,當然這個給家裡帶來福氣的閨女,自然如珠如寶的疼著。
當年祝家小子還沒考取秀才呢,跟湯小圓訂了親之後,轉年的鄉試就摘得頭名,湯小圓也覺得這裡有自己的功勞。
可也正因為此,她的性子被爹孃寵愛的愈發驕縱,祝青山實在是受不了,年親的男女總會知道定了親,又不是京城那些規格森嚴的大家族,兩人也免不了要私會一二,可每每興高采烈地去赴約,總是不歡而散,久而久之,祝青山就瞧不上湯小圓了,這樣驕縱的性子娶回家,必然家宅不寧。
而湯母又是個迷信的人,這女兒剛走,家裡就亂了套,遭逢大難,所以愈發覺得這個女兒是個寶了,可寶歸寶,現在沒錢贖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被罵罵咧咧的牛春花給拽走了。
湯小圓到現在還是暈乎乎的,這個轉變太快,剛剛還以為逃離了病秧子呢,這就又要回去,而且她娘說會來贖她的,可那個家都那樣了,爹爹還在床上躺著能不能醒過來都不一定,嫂子要是當家就憑她們之前的那些個小紛爭,有錢也不會給她花的。
比起她自己的事兒來,她更擔心的是躺在床上的爹爹,還有哭腫了眼睛的孃親,哥哥嘛,也是擔心的,不管怎麼說也是親哥哥,他人雖然混,但對這個妹妹也是百依百順的,這一番回家,湯小圓的心情十分的沉重,可她自己都是泥菩薩了顧不了自己了,她這又不像是普通嫁過去的姑娘,還能去孃家,現在自己可是銀子,那牛春花還不得時時刻刻的看著自己怕逃跑了呀。
她不想回來,有人更不想她回來,臨行前宋母抓著牛春花的袖子,跟她說湯小圓是個福星,到了誰家誰家好,一定要善待她。
福星?牛春花輕哼一聲,她說是掃把星才對,本來這江大郎都嚥氣了,又緩過來了,這一緩過來,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錢買藥,在她眼中,江大郎就形同死人,而且還是個能花錢的死人,不然這錢存下來江家的日子也不比同村的人差多少,也不至於每次去鎮子上看到喜歡的衣服簪子,都不能買了。
大中午頂著大太陽白折騰了這麼一回,牛春花生了一肚子的氣,再看向湯小圓,哪還是行走的銀子啊,那就是個吞了她銀子的仇人。
沒等到拿著銀子回來的人,再度看到了湯小包的臉,徐氏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湯小包在家那可是小姐的待遇,你看那臉白白嫩嫩的,哪像是鄉下丫頭,那雙手白玉如蔥,鍵不能抗手不能扶,要是老實人家的閨女也行,反正是買回來給大郎的,活了就活著做個夫妻,說不定還能給大郎留個一兒半女的,可她那樣的德行,讓她照顧大郎,她還怕把大郎氣著呢。
連大帶小,江家一共十三口人,擠在江沅鶴的屋子裡,齊齊的盯著站在中間一臉懵逼的湯小圓看。
湯小圓這下也沒了主意,自己一沒錢二沒手藝,就算僥倖能逃出去,也不知道去哪兒,而更怕的是沒逃多久她就餓死了。
可要是安心的在湯家待著等著孃親來贖她,又覺得有點遙遙無期。
眾人看著她也犯了難,最後還是一家之主,江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