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他們從來不去譴責加害者,卻會在受害者身上找問題。
還有一部分人,明知道你是被迫害的,依舊會以各種骯髒的心思去揣測你,嘲笑你。
不是說是被侵犯的嗎?為什麼那男人沒被抓進去?
她家老是有男人上家裡串門,是不是在拿女兒做那種勾當?
小小年紀,可真髒啊。
她睡一次多少錢?
類似的話,還有那些落在她身上的或同情或意味深長的目光。
好多次都幾乎要把她拉進深淵。
李韓星好不容易脫離了那樣的深淵,她不願意再回去。
知道父母是看中了那家人出的二十萬彩禮,李韓星便跟父母說好。
三個月內,她拿二十萬給家裡,家裡從今往後不能再逼她嫁人,或是拿那件事來威脅自己。
家裡人答應了。
“他們明明答應了……”
距離他們約定的三個月的時間明明還差半個多月,他們卻直接把自己配了陰婚……
李韓星雙手死死抱著腦袋,表情已然沒了先前的隨意,轉而一臉崩潰與絕望。
眼淚止不住地滑落,絕望中伴隨著的是無法抑制的恨。
她甚至沒有懷疑姜栩栩話裡的真實性。
因為她知道,這是她的父母能做出來的事。
姜栩栩看著眼前的李韓星,眼底閃過幾分無奈。
孩子的事情上,李韓星確實算計了裴遠珵。
甚至她可能也打過用裴家來投餵日益貪婪的父母得到主意。
這樣的心思和手段算不上光彩,但……你不能要求一個身處泥濘中的人滿身高潔。
有些人,光是活著已經耗盡力氣。
姜栩栩不是法官,不會去審判她的對錯,她告訴她這件事,純粹是因為——
她付錢了。
三百塊,也不少了。
“如果我沒看錯,兩家已經交換了婚書,一旦婚書被燒,這樁就是地府也承認的陰婚,如果對方陰魂未散,你很有可能會被對方光明正大地纏上。”
雙方一旦有了實際的婚契關係,哪怕是玄門想要插手也會很麻煩。
就像現實生活中,一旦有了那份結婚證明,故意傷害也會被說成家庭矛盾。
李韓星聽著姜栩栩的話,一顆心沉了又沉。
但她到底不是那種遇到事情只知道一味哭泣逃避的人,此時她紅著眼,看向姜栩栩。
“你有辦法幫我嗎?只要你願意幫我,不管讓我做什麼都行。
是不是阻止那份婚書被燒就可以?”
姜栩栩看著她,忽然道,
“為什麼要阻止?”
她問這話時的語氣過於理所當然,叫一旁的褚北鶴都忍不住看她一眼。
李韓星更是一愣,面色一凝,剛要開口反駁她,就聽姜栩栩不緊不慢地接著道,
“如果沒算錯,那婚書上寫的應該是李韓星,李韓星……又不是你本來的名字。”
李韓星聞言,整個陡然怔在當場。
下一秒,她似恍悟一般。
是啊。
她怎麼忘了。
她的本名,不是李韓星。
李韓星……
是她弟弟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