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黑夜裡,燈火通明的別墅中 一道巨大的影子在緩緩的移動。
餘悅此時真的要罵人了,這何微平時看上去瘦瘦弱弱的,還有點病,怎麼會這麼重?
餘悅好不容易拖著他上了電梯,望著長長的走廊覺得人生無望。
她挪了挪腿,拍了一下何微發紅的臉頰。
“現在清醒點了嗎?”
昏昏沉沉的何微下意識把臉靠在餘悅伸過來的手掌上,臉上還帶著迷茫的神情。
看樣子還沒有清醒
餘悅只能拉著他往自己的房間走。
何微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她可沒有這麼多的力氣去搬運這麼一個重物。
拖拽的聲音在整個走廊裡迴盪。
——
“呼”
餘悅把背上沉重的人移到了房間裡的沙發上。
張雪梅對她還是留有一絲的尊重,這個房間是一個標準的一室一衛一廳。
望著已經陷入昏迷的何微,餘悅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現在她得想辦法找一個醫生了來處理。
陳之耀
餘悅腦海裡突然冒出來他的名字,陳之耀一定會幫何微。
想到這裡,餘悅把目光投到了何微的身上,她走上前摸了摸何微的上衣口袋。
她在尋找何微的手機,昏迷不醒的人感受到了自己被侵犯,拿手抵著。
他的狐狸眼裡都是水光,眼神裡充滿了不解。
“你的手機在哪裡?我打個電話給陳之耀。”
何微的眼眸垂了下來,他抓住餘悅亂摸的手腕。
他搖搖頭,壓著身體上的難受坐起身。
還沒等他坐起來,他的手臂就已經卸了力氣,軟塌塌搭在餘悅的手腕上。
何微的喉嚨裡發出難抑的喘息聲,身上都冒著熱氣。
餘悅很難不懷疑何微已經燒昏了頭。
這要是燒壞了腦子,後面是不是就不會黑化?
一想到這裡,餘悅忍不住幸災樂禍,但她還是於心不忍。
何微已經自己顫顫巍巍靠在沙發上,臉上都是不正常的潮紅,加上他裸露出的手臂上都是紅痕。
這個場景真的像是自己對他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餘悅臉一紅,連忙將從房間裡拿出來的毛毯蓋在何微的身上。
少年似乎懼怕於這一股熱意,他扒拉著毯子,嘴裡嗚嗚咽咽喊著,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受傷的野獸。
餘悅見他要從沙發上滑下來,連忙伸手扶住了何微的腰。
他直接倒在了餘悅懷中,手臂還推搡著毛毯。
餘悅沒辦法,只能把毛毯扔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她拿手背測了一下何微額頭的溫度。
嗯,估計要到39度了。
餘悅把他移回了沙發上,從旁邊的書架上找到了醫藥箱,翻找著溫度計。
感冒顆粒?
她拿起一盒綠色包裝的藥品,拿出一包倒在了飲水機旁邊的玻璃杯上。
衝好藥轉身的餘悅突然發覺了一道有些沉重的視線。
“醒了?”
餘悅試探道
何微沒有回答,她就猜到他已經恢復了神智。
餘悅走上去,把溫度計塞在何微嘴裡。
被突然塞住嘴的何微瞪大了他的狐狸眼,看上去頗為無辜。
餘悅晃了一下手上的玻璃杯,塞到了何微的手中。
“喝吧,剛剛泡好的。”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朝著房間的方向走去。
背後傳來一聲低低的感謝。
餘悅下意識笑了一下,還是一個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