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常如意回了八里塘村。
西北兩府,今年的旱情並沒有得到多少緩解,春天下過兩場雨之後,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再下過雨了,旱情與日趨緊,可以看見稻田裡的水越來越少了,有的地勢高的地方基本就沒有水了。
春小麥也被曬的蔫頭巴腦的,看來今年怕是連稅糧都收不回來了,農戶明顯意識到大旱已經來臨,趕緊從水庫和水井裡挑水給秧田和麥田補水。
太陽像個大火爐,把人曬得頭腦發昏,河水已經見底,就連部分村子的水井也打不上來多少水了。
當地官府組織了老百姓給河道清淤,清淤之後也無濟於事。
每個村子都把各村的幾口井水護起來統一調配,大家一道排起了長隊,在井邊苦等著水一點點地滲出來,然後舀起集中分配,限量每戶每天供水只能有一桶,保煮點野菜粥和飲用。
因為乾旱,一滴水貴如油,老百姓已經不洗澡洗衣了。
為了保人,減少人畜爭水,情不得已,家裡養的豬,雞,鴨,鵝,禽畜都被殺了個精光,家家都是如此,只留下了耕牛還捨不得。
許多人家裡大人和哥哥姐姐經常忍著乾渴,捨不得用水,把水省給小一些的弟弟妹妹喝。
在那一片乾涸得彷彿要裂開的大地上,不知從何時起,便有人緩緩地來到了略顯破敗的土地廟前。他們雙膝跪地,動作虔誠而又急切,彷彿下一刻若上天不應允,便要一直跪下去般。
人們眼中滿是祈求與渴望,口中唸唸有詞,聲音雖不大,但卻飽含著深深的期盼,向著那虛無縹緲的上天,一遍又一遍地祈求著降雨。
整個世界都在等待著上天是否會聽到他的祈願,是否會降下那珍貴的雨水,以滋潤這片急需一場大雨的土地,拯救那些正遭受著乾旱之苦的生靈……
八里塘村,常老大沒過幾日便給家裡趕了一輛馬車回來,說是給常家老兩口用的。
家裡的那輛騾車他就帶去縣城給老四用去了。
鄭叔知道自己趕上馬車了也很是開心,在村子裡來來回回跑了幾圈,和馬兒培養了一下感情。
常寧樓也找錢鳳仙和常老二說了蘇洛洛的事,兩人求之不得,但也是說這事還要回來問問常老頭和林老婆子。
這不讓常老大和家裡老兩口通個氣嗎,下次那蘇小姐再來找小九玩的時候,也讓老兩口幫著掌掌眼,要是家裡人都喜歡,他們就請了媒人上門提親,先把親事訂下來。
小一和小二啊,那可真是孝順呢,每次給家裡寫信呀,就只是簡簡單單地報個平安,彷彿生怕家裡會因為他們在外的情況而擔憂不已。
然後呢,他們還會寫上一些在京城之中發生的有趣事兒。他們卻從來都沒有提起過有沒有相中哪家姑娘這樣重要的事情呢。每次家裡人在信裡關切地詢問他們的親事,這兩個孩子呀,就好像是故意裝作沒看到似的,把那些關於親事的話題巧妙地避開了。
那林老婆子心裡可是明鏡兒似的,她覺得這兩個孩子肯定是不想讓家裡人擔心吶。畢竟離得這麼遠,她們這些做長輩的就算想幫忙,也確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反而還會平白無故地增添家裡人的憂慮。
所以呀,林老婆子也就索性讓孩子們按照自己的節奏去生活,去處理那些屬於他們自己的事情吧。
至於常寧樓和蘇洛洛的事,她改日和小孫女去給那孩子送些吃的,再仔細瞧一瞧。
七月的驕陽似火,彷彿要將整個大地都點燃。悶熱的空氣像一層厚重的棉被,緊緊地包裹著人們,讓人感到窒息。
夏日的酷熱無情地炙烤著大地,地面被曬得滾燙,彷彿能煎熟雞蛋。空氣中瀰漫著熱浪,讓人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蒸籠中,汗水不斷地從額頭滑落。
就連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