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舞夏嘴角微微笑了笑:“大姐莫要驚奇,我只是恰巧路過聽了去,也沒什麼的,便來問問,我這兒可是多的是醫書呢!大姐有需要,可以讓珠兒來取。”
她說著,眼睛直盯著紀芸菀,就是想著要從紀芸菀的臉上看出些什麼東西來。
紀芸菀一怔,是珠兒麼?但,不會的,珠兒這個人,自己最瞭解,怎麼會背叛自己?莫非還有身邊另外的一些丫鬟婆子漏了風聲?或者她紀舞夏真的是路過?那為何要路過?真是平日裡笑臉對人、暗地裡八百個心眼子的。
“哎呦四妹,哪裡聽說的?你大姐我啊,整個都忙在女工上面了,這不是快到了老祖母的壽辰嗎?聽爹爹說,老祖母會在壽辰那天回來,我得要趕緊做個壽屏,哪裡還有什麼功夫去看什麼醫書?”
紀芸菀一臉的大驚小怪,“倒是你啊,怎的是哪裡聽到的嘴舌?有這些功夫,倒不如好好想想給老祖母什麼禮物。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祖母可是難得回來一次!”
這席話輪到紀舞夏愣了,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麼?就昨晚,明明丫鬟金枝給自己到膳房燉蓮子羹,她說的,親眼看到珠兒進了那醫房,肯定是拿醫書給紀芸菀看的呀,難道是自己猜錯了?珠兒根本就沒有去拿書麼?
“真的沒有?我聽金枝說的你的丫鬟珠兒可是去了醫房呢!”紀舞夏為了確定自己所知的,竟然沒經過大腦就說出話來,剛說完,她就立即地後悔了。
“哦,這樣,”紀芸菀放了放心,“是珠兒的妹妹,她前些日子跟我說,她妹妹得了不知什麼的病,我便讓她到醫房裡面查檢視看了,反正那時候看她焦慮得很。”
紀芸菀臉上微微有些哀愁,“唉,不說了,跟你說了的,你好生的準備給老祖母的禮品,莫讓老祖母生氣。”
“是。”紀舞夏心裡不得其所,只能返回到院落當中。
紀芸菀回到馨園,珠兒、線兒、悅兒立即就圍上來,“小姐。”都請了個安,幫忙著將紀芸菀的外套脫下。
紀芸菀轉過身,嘴角浮著諷刺的笑容,面對面地看著悅兒:“珠兒,線兒,你們下去給我準備湯水和玫瑰花瓣,待會兒我要沐浴。悅兒就幫我寬衣吧!”
珠兒線兒聽著道了聲“是”便下去了,而悅兒的手分明地抖了抖。
紀芸菀就這樣看著她,很平靜地看著她,看得她心底發怵,看得她手抖得更厲害。
“怎麼的?悅兒,你的手怎的在抖?”紀芸菀一臉的驚訝,“是不是,沒用過晚膳?”
“沒,奴婢已經用過了。”悅兒心裡慌亂,那手依然不停地抖動,明明是在解紀芸菀身上的扣子,卻怎麼都解不開。
紀芸菀看著,不免有些好笑,說道:“悅兒啊,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悅兒心裡發虛,頭埋得低低的,但想著要為紀芸菀寬衣,又不得不用手去解。
“哦?我只是問問,悅兒你覺得我平日裡對待那些丫鬟婆子的是怎的?”紀芸菀微微笑著說道,自己撥開悅兒的手,自個兒動手寬衣。
“奴婢,奴婢……”
“說。”紀芸菀故意拖長聲音,惹得悅兒再也挺不下去,一跪地就跪在地上,猛地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姐,求小姐饒命!求小姐饒命!”說著,臉上又是驚恐,又是眼淚鼻涕的。
紀芸菀脫得只剩下一件白色裡衣,看著悅兒這般模樣,便走到她面前,把悅兒虛扶一把,讓她跪著沒磕頭。
“我銘心自問,素來對你對珠兒線兒是不錯的,給的俸祿哪裡不是給多一點的?唉,可卻有人吃著碗裡瞧著鍋裡,讓我好生心寒。”
“是,是二小姐讓奴婢乾的!奴婢,奴婢真的不想幹!但是,但是奴婢的弟弟在她手上!她說,她說,如果奴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