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轉頭看去,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年就站在自己的窗前,一臉喜sè與期待地看著自己。他的臉龐是這樣的熟悉,以致於看得隨風都愣了愣。
“松風,你……”他輕聲唸了一聲,腦中一陣恍惚,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的一切。搖了搖頭,強迫著自己清醒了幾分,自己明明記得自己和月夕兩人在沙漠之中遇到了那墨易會的埋伏,以致於最後自己身受重傷暈倒,怎麼突然一下醒過來發現自己到了這天山之中的房間內,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難道這縈繞在自己腦海之中的,只是一個夢境麼?可若是夢境,為何會那般真實?特別是當他看到月夕昏迷不醒,最後連呼吸、脈搏都消失了的時候,連自己那般的痛苦,都是那樣的真切?
還有自己胸口所受的那道創傷,想到這裡,他情不自禁伸出手來,向著自己的胸口摸了摸。
“絲”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竟然真的不是夢!”隨風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他胸前的外傷還在,只是不知被何人以紗布包紮了一番。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也已然換上了一身白衣。
“公子,你並沒有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你已經昏睡了七天七夜了。”一旁的松風靜靜地看著隨風,眼中卻是一陣黯然,也不知他在想著什麼。
“那我怎麼會在這裡?”隨風一驚,倒抽了口涼氣。
松風似乎早就知道隨風會有這麼一問,輕嘆了一聲,道:“公子,你和月夕姑娘暈倒在了沙漠之中。被剛好路過的一隊商隊救了下來,天幸那商隊的首領與你認識,便直接送到了天山來。”
隨風一愣,心頭一陣訝異,追問道:“你們可曾問過那人姓甚名誰?”
松風沉吟了一番,想了想,這才道:“聽那人說,他複姓諸葛,單名一個然字。”
“諸葛然?”隨風唸叨了一聲,驚道:“竟然是他?”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松風還以為是隨風的舊相識,不禁問了一聲。
“沒什麼……倒是有過一面之緣。”隨風一擺手,並沒有多說。心頭卻滿是疑惑,暗自尋思道:“這諸葛然是如何知道我是這天山派之人的呢?”
“對了,月夕怎麼樣了?”隨風突然想起了什麼,也顧不上諸葛然怎麼知道的了,趕忙問道。
“月夕姑娘……”松風聽隨風問起月夕,不禁語中一陣遲疑。一副yù言又止的神情,隨風看著他這幅模樣,心頭當即便是咯噔一聲。趕忙追問道:“快說,她到底怎樣了?”他心頭著急,問話的語氣不禁也重了幾分。
“唉……”松風也知道這個問題已然避免不了了,不禁嘆了口氣,道:“月夕姑娘她至今還沒有醒過來。”
“什麼!”隨風雙眼之中一陣恍惚,臉上當即便是一陣黯淡之sè。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站到了松風身前,喝問道:“這麼多天了,你們沒有想辦法救她嗎?”
隨風這麼一聲喝,其中雖然沒有帶上功力,可是那股氣勢不怒而威。饒是松風都有些承受不住,向後連退了幾步。有些懦懦地道:“自然是想了,從她到這裡之後,凌門主一直守在她的床邊,已經好幾rì了。連眼睛都沒有合過,白長老等人試了各種辦法,卻是都沒能起到效果。”
“那月夕現在怎麼樣了?”隨風聽到如此訊息,身子都忍不住顫了顫。突然,不知想起了什麼,又連連追問道。
松風一陣遲疑,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隨風見她這幅樣子,心頭更是不耐,又問道:“那她現在在何處?”
“就在朝霞宮旁的廂房中靜養。”還不等松風將話說話,隨風一下就邁開了步伐,朝著門外就走了出去。
這麼幾步一邁,隨風頓時又是發現了不對。自己的丹田內卻依舊空空如也,半點真氣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