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魯…海頓這類人有個特點,那就是對於本身地安危看得高過一切,在面對不可抵抗地威壓下,他理智的知道該如何做才能保住自己地性命,所以他沒有去做些不可能的事情,例如逃跑或者傳送暗號。而是一路上非常配合,此刻更是知道該如實回答,他彎腰,道:“看清楚了,大人。”
羅瀾“嗯”了一聲,彷彿隨口問道:“認識這個人麼?”
“不認識,從沒見過,”尼魯搖了搖頭,隨即他很肯定的說道::“不過,應該是加貝農家族的人,這個家族的在城邦執裁盟中勢力一般,即便在半島南方的城邦排名中也很弱小,應該對大人無法造成威脅。”
“你可以確定麼?”羅瀾加重了語氣,用手指同時敲打了一下桌案。
尼魯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他的家族旗幟和徽章已經表明了身份,所以我可以確定這點。”
“那麼,那你認識這東西麼?”羅瀾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形下突然拿出了那塊殘片,他的眼睛卻一戰不眨地盯著尼魯的臉龐,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下,如果後者確實認識這東西,那麼這一瞬間在臉龐顯現出蛛絲馬跡。
出乎意料的是,尼魯只是有些奇怪看了一眼,表情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他很認真地看了幾眼,隨後搖頭道:“不認識。”
羅瀾掃了他兩眼,點頭道:“很好,你可以退下了。”
阿多西末待尼魯退出房門後,這才沉聲道:“主人,他沒有說謊,他的確不認識這塊殘片,剛才說出那幾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跳很正常。”
即便表情可以掩飾,但是心跳卻是無法隱瞞的。
羅瀾不禁沉吟了起來,以尼魯商人加間諜的身份不認識這件物品,那就只有剩下了兩個可能性,一是這東西本身沒有什麼價值,二是殘片的神秘性超出了他的想象。
現在看起來,後者的成分居多。
他們為什麼會對這塊殘片如此緊張呢?
有意思,羅瀾雙手的手指動了動,這反而激起了他心中要解開這謎團的慾望。
他不介意在平淡的旅途中增添一點樂趣。
稍待了片刻後,羅瀾走出房間,來到大廳中,那名年輕騎士等了這麼長時間,並沒有露出什麼焦躁的神色,而是很熱情地走了上來,行禮道:“這位大人,很冒昧又來打攪您了。”
“怎麼會呢,您是一位值得交往的朋友,對於您的來訪,我榮幸之至。”羅瀾客套地回了一句。
騎士面含笑容,道:“自我介紹下,我叫恩格隆,加貝農家族的一名騎士衛官。”
羅瀾微微眯了下眼,對方連自己的名字和來歷都不加掩飾了,那是否說明他不在乎自己知道些什麼了,可他憑什麼這麼放心呢?據自己所知,只有死人才是最能遵守秘密的啊,羅瀾不動聲色,緩緩開口道:“倫迪特…蘭蒂斯頓。”
“原來是蘭蒂斯頓爵士,”恩格隆語氣中飽含著貴族之間禮節性的驚歎,顯然他深諳這套交際手段,隨後他很自然的感嘆道:“想必爵士剛剛來到這裡,對基洛斯城還不甚瞭解,月色下的基洛斯……”他突然收住了口,神秘地笑了笑,用男人才能體會的那種曖昧語氣說道:“是瘋狂和令人迷醉的。”
“哦?”羅瀾特意拉長了聲調,顯出了頗感興趣的表情。
“我保證,您不會失望的。”恩格隆繼續用帶著誘惑的語調道:“到明天一覺醒來,您會發現,今晚會是一個旖旎溫柔的夜晚。”
“您確定我能醒來麼?希望不是一個溫柔的陷阱吧?”羅瀾突然語聲轉冷。
恩格隆心中微微一驚,當他抬起頭接觸到羅瀾那份促狹的目光時,這才放下心來,故意板起臉,道:“對!這是可一個要命的陷阱,不知道爵士大人可有膽量嘗試麼?”
羅瀾聳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