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自己的手段,可能,活不長久。”
公主的語調裡,有一點點滄桑和悲傷,是什麼,令一個養在深閨的公主會有如此滄桑的口吻,那年輕的臉上透出的憂傷,和她的年歲如此不符,卻又理所當然。
她那深深掩藏的脆弱,似乎只在夜深人靜時才露出一點,有時候靜靜的看著她不經意流露出的悲傷,如同冬日裡的老梅,迎著寒冽勁挺,卻無人知道它的艱難,面對冬雪霜寒,傲然的風骨裡,一樣需要識人的鑑賞。
看著她憔悴蒼涼的睡顏,有時侯真令我有一瞬間的迷惑,她一身嬌弱的身軀滿布與我不相上下的累累傷痕,衣衫襤褸,本就沒有多少姿色的她越來越落魄,為何,卻越來越吸引我注視的目光?
我也為她拒絕對我的稱呼而感到越來越不滿,原本叫她靜兒只是一時興起,可是我喜歡稱呼她靜兒,似乎那樣更顯得親密。為什麼,她卻依然恭敬,我討厭她見鬼的恭敬!
我越發對她那明顯疏離的恭敬感到厭惡,那就像是一層深深的偽裝,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她在寒羽面前會這樣麼?還是能看到她不設防的一面?
有時候,我看著似乎沉溺在夢魘裡的公主,想要去抹平她緊簇的眉頭,手到半空,卻又縮了回來,我告誡自己,不能太過沉迷,畢竟,她是寒羽的妻子,我們兩個,如同利益的兩端,如果太過接近,於我於她,都不利。
我開始在兩種矛盾心情中煎熬,我第一次體會到進退兩難的心境,公主是那麼吸引人,可是,我卻必須時刻提醒,我不能險得太深!
這種感覺在公主膽大到敢去獵虎時達到了頂點!
我從沒見過這麼不知死活的女人,連男人,不是藝高膽大的,都不敢輕易去招惹山裡的大蟲,這丫頭哪來的膽子敢這麼做?!
沒能攔住這個丫頭,我急得招來暗衛讓他們一起去找,可是,我依然等得坐立難安,為什麼,這個該死的女人竟令我如此掛心,我如果看到她,一定把她的皮撥下來,看她到底長了一副怎樣的骨肉!
我無法在山洞裡待下去,暗衛給的藥讓我的斷骨其實已經恢復的很快了,可是,我不想好的太快,只是想看著公主,看她為我做的一切,雖然看她拖著我走如此艱難,可是,我卻很想繼續這段旅程。
斷骨因為我強站起來而疼痛不已,全身可以想見傷口又有流血的跡象,可是我內心卻感覺不安,煩躁,憤怒,擔憂,這種種情緒排山倒海地侵蝕著我的內心,令我坐立不安。
強撐到山洞外,一步一摸地往坡下走,所有的情緒,在看到那個細細的身影時,全都化成滿腔的激動,讓我差點撲了過去。
那個細小的身影倒先撲到面前,等我看清了,我差點就背過氣去,這滿身的血汙是她的?她受傷了?下意識的抓住她的手,我用所有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當場發作。
那種沒來由的擔憂和害怕,居然可以如此強烈,強烈到,如同脫韁的猛獸,叫囂著,妄圖脫離我的控制。
我為什麼要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如此擔心,什麼時候,她已經可以讓我如此失態了,我不喜歡這種我無法掌控的情緒左右我的心緒,這太不正常了!
太傅說過,為人王者,憂心不顯,殺機不動,無畏無為,不可揣度,才是為上者。
可是,我卻讓一個小丫頭,控制了我全部的情緒,這是極其危險的,我不由得開始警覺和擔心,我不能再被她控制我的情緒了,我要剋制!
“殿下,前面就快到了,林大人讓小的來問,是否要來接您?林大人說時間耽擱太久於國內之事不妥!”
是啊,這已經是第幾次林淵來催了?我在林子裡,已經磨蹭太久了!
“公子!”公主迎著風,走來,如同一個繁華錦衣的翩躚女子,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