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之融合為一,以為己用,否則總是心腹大患。那幾年中,我日思夜想,所掛心的便是這件事。那日端午節大宴席上,我雖在飲酒談笑,心中卻兀自在推算陽蹻二十二穴和陽維三十二穴,在這五十四個穴道之間,如何使內息遊走自如,既可自陽蹻入陽維,亦可自陽維入陽蹻。因此小姑娘那幾句話,我聽了當時心下雖然不快,但片刻間便也忘了。”
向問天道:“屬下也一直奇怪。教主向來機警萬分,別人只須說得半句話,立時便知他心意,十拿九穩,從不失誤。可是在那幾年中,不但對東方不敗的奸謀全不察覺,而且日常……日常……咳……”
任我行微笑道:“而且日常渾渾噩噩,神不守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是也不是?”
向問天道:“是啊。小姐說了那幾句話後,東方不敗哈哈一笑,道:‘小姐,你愛熱鬧,是不?明年咱們多邀幾個人來一起喝酒便是。’他說話時滿臉堆歡,可是我從他眼光之中,卻看出滿是疑慮之色。他必定猜想,教主早已胸有成竹,眼前只不過假痴假呆,試他一試。他素知教主精明,料想對這樣明顯的事,決不會不起疑心。”
任我行皺起眉頭,說道:“小姑娘那日在端午節大宴中說過這幾句話,這十二年來,我卻從來沒記起過。此刻經你一提,我才記得確有此言。不錯,東方不敗聽了那幾句話,焉不大起疑心?這些年我一直想不明白,當初我已將本教的鎮教之寶《葵花寶典》傳給了他,原是向他表明清楚:不久之後,我便會以教主之位相授。這教主之位明明已交在他手裡,他為什麼這樣心急,不肯等到我正式召開總壇,正式公佈於眾?卻偏偏要幹這叛逆篡位之事?原來根源是在這裡。”
向問天道:“是啊。再說,小姐一天天長大,越來越聰明,便在一二年間,只怕便會給她識破機關。等她成年之後,教主又或許會將大位傳她。東方不敗所以不敢多等,寧可冒險發難,其理或在於此。”
任我行連連點頭,嘆了口氣,道:“可惜當初我對東方不敗信任太過,導致這十二年的牢獄之苦。”
第二十九章過渡
向問天道:“想當年教主對待東方不敗猶如手足一般,提拔他為教中的光明左使,教中一應大權都交了給他。那東方不敗卻狼子野心,面子上對教主十分恭敬,什麼事都不敢違背,暗中卻培植一己勢力,假借諸般藉口,將所有忠於教主的部屬或撤或革、或徑行處死,數年之間,教主的親信凋零殆盡。教主是忠厚至誠之人,見東方不敗處處恭謹小心,而本教在他手中也算一切井井有條,始終沒加懷疑。”
任我行又嘆了口氣,說道:“向兄弟,這件事我實在好生慚愧。你曾對我進了數次忠言,叫我提防。可是忠言逆耳,我反怪你對他心懷嫉忌,責你挑撥離間,多生是非。以至你一怒而去,高飛遠走,從此不再見面。”
向問天道:“屬下決不敢對教主有何怨怪之意,只是見情勢不對,那東方不敗部署周密,發難在即,屬下若隨侍教主身側,非先遭了他毒手不可。雖然為本教殉難,份所當為,但屬下思前想後,總覺還是先行避開為是。如教主能洞燭他的奸心,令他逆謀不逞,自是上上大吉,否則屬下身在外地,至少也能讓他心有所忌,不敢太過放肆。”
任我行點頭道:“是啊,可是我當時怎知道你的苦心?見你不辭而行,心下大是惱怒,其時練功正當緊要關頭,還險些出了亂子。那東方不敗卻來大獻殷勤,勸我不可煩惱。這一來,我更加中了他的奸計。“
慕容燕見席上氣氛變得有些沉悶,哈哈一笑,道:“今日任教主脫困,實是一個值得慶賀的日子,那些不開心的往事就不提了吧?”舉起酒杯,道:“來。來,來,喝酒,喝酒。”任我行和向問天也都舉起了杯子。
三人共飲一杯後,向問天嚮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