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招,自己仍將處於捱打而不能還手的局面,心想:“今日若不行險。以圖一逞,我黑白子一世英名,化為流水。”
只聽黑白子大喝一聲。接著就見三百多枚暗器嚮慕容燕同時打來。那暗器約有石子大小,顏色有黑有白,仔細看去,原來卻是三百多枚圍棋子。
此時雙方距離不過丈許,眨眼間,三百多枚棋子就射到了慕容燕眼前。只見慕容燕身體一旋,三百多枚棋子登時轉向,反向黑白子射去。卻是慕容燕使出了“斗轉乾坤”的功夫。
黑白子在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連忙舉起棋枰封擋,黑白子的這些圍棋子都是鐵質,登時紛紛被吸附在棋枰上。但棋子的數量委實太多,黑白子左封右擋,也只攔下了七八十枚棋子。眼見黑白子就要傷在自己的暗器之下,剩餘的棋子突然左右分開,從黑白子的身體兩側飛過。只聽噗噗噗噗一陣響,剩餘的兩百多枚棋子都嵌在了黑白子背後的牆上。
慕容燕退開兩步,躬身道:“得罪!”
黑白子搖搖頭道:“何兄武功高超,在下已一敗塗地。”
禿筆翁只是掛念著那幅張旭的《率意帖》,懇求道:“童兄,請你再將那帖給我瞧瞧。”
向問天微笑道:“只等大莊主勝了我風兄弟,此帖便屬三莊主所有,縱然連看三日三夜,也由得你了。”
禿筆翁心癢難搔,問道:“二哥,我去請大哥出手,好不好?”
黑白子道:“你二人在這裡陪客,我跟大哥說去。”轉身出外。
丹青生道:“何兄弟,咱們喝酒。”說著倒酒入杯。
慕容燕和向問天當即在旁陪著喝了幾杯。
過來好一會而,黑白子這才出來,說道:“何兄,我大哥有請,請你移步。童兄便在這裡再喝幾杯如何?”
向問天一愕,說道:“這個……”眼見黑白子全無邀己同去之意,終不成硬要跟去?嘆道:“在下無緣拜見大莊主,實是終身之憾。”
黑白子道:“童兄請勿見怪。我大哥隱居已久,向來不見外客,只因聽到何兄武功精絕超凡,心生仰慕,這才邀請一見,可決不敢對童兄有不敬之意。”
向問天道:“豈敢,豈敢!”
慕容燕放下酒杯,跟著黑白子走出棋室,穿過一道走廊,來到一個月洞門前。
月洞門門額上寫著“琴心”兩字,以藍色琉璃砌成,筆致蒼勁,當是出於禿筆翁的手筆。過了月洞門,是一條清幽的花徑,兩旁修竹姍姍,花徑鵝卵石上生滿青苔,顯得平素少有人行。花徑通到三間石屋之前。屋前屋後七八株蒼松夭矯高挺,遮得四下裡陰沉沉的。
黑白子輕輕推開屋門,低聲道:“請進。”
慕容燕一進屋門,便聞到一股檀香。黑白子道:“大哥,崑崙派的何少俠來了。”
內室走出一個老者,拱手道:“何少俠駕臨敝莊,未克遠迎,恕罪,恕罪。”
慕容燕見這老者六十來歲年紀,骨瘦如柴,臉上肌肉都凹了進去,直如一具骷髏。雙目卻炯炯有神,躬身道:“在下來得冒昧,還請恕罪。”
那人道:“好說,好說。”
黑白子道:“我大哥道號黃鐘公,何少俠想必早已知聞。”
慕容燕道:“久仰四位莊主的大名,今日拜見清顏,實是有幸。”
黃鐘公笑了笑,手一引道:“請進琴堂用茶。”
慕容燕和黑白子隨著他走進琴堂坐好,一名童子捧上清茶。黃鐘公道:“聽說何少俠懷有《廣陵散》古譜。這事可真麼?老朽頗喜音樂,想到《廣陵散》絕響於人間已久。每自嘆息。倘若此曲真能重現人世,老朽垂暮之年得能按譜一奏,生平更無憾事。”說到這裡,蒼白的臉上竟然現出血色,顯得頗為熱切。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