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會議結束後,我獨自留在會議室裡想著心事,丁雪嬌踮著腳尖走了進來,悄悄在我旁邊坐下來。
“有事嗎?”我看著她問。
“哥,我覺得你不妨考慮一下林的建議。”
我惱火地說:“你不是說不干涉我的決策嗎?”
“這次不同,因為它牽涉你私人感情在裡頭。”她晃著腦袋說:“我是為你好,這個公司雖說有我的投資,但還不到三成,剩下都是你的,就是弄倒了我都無所謂,你過得了海,難道我還過不了江?但是看到這麼好的發展勢頭,就這樣眼睜睜地被你扼殺了,我覺得太可惜了?”
見我一言不發,丁雪嬌接著說:“你不是想把自己的公司做大做強麼?不是我說你,這麼小的肚量能辦大事?”
我很沒底氣地說:“可以找別家公司做。”
“行嗎?我問過陳曉了,時間上根本來不及,光出菲林就要半個月,質量也無法保證,一旦失敗,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了。你這是拿公司的前途冒險!”
我低著頭不說話。
丁雪嬌嘟噥了一句:“你認真考慮考慮吧,我還是那句話,不干涉你的決策,聽不聽由你。”站起身來說:“我走了。”
我整晚都在想這件事,雪嬌說的沒錯,盲目外包,一旦失敗,無法挽回。但是把單子交到天佳手中,我是一百個不情願。
晚上沒睡好,頭昏昏沉沉的,我坐在辦公室裡不停地用手捶著腦袋,林佳端給我一杯水說:“病了嗎?臉色這麼難看。”
我搖搖頭,把原委告訴了她。她說:“想聽聽我的意見嗎?”
我點點頭。
林佳說:“我覺得應該發給天佳。”
出乎我的意料,怔怔地看著她。“如果齊姐真的對你死心了,你就是把天佳擠出廣告市場又能怎麼樣,她會回到你身邊嗎?現在反過來把單子給他們做,倒是顯出你的肚量了。我覺得雪嬌說的沒錯,想做大事情的人,胸襟應該寬闊點,不是說宰相肚裡能撐船嗎?”
我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站進來說:“一語點醒夢中人,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拍拍她的肩膀說:“林佳,謝謝你了!”
陳曉正巧從門口經過,尷尬地笑笑,眼神憂鬱地轉向一邊。
天佳公司真是氣派,將整個寫字樓的二樓都買下來了,裡面的裝潢有點奢侈,換成是我,肯定捨不得,辦公室裡的人卻很少。
佔線,內線打不通,等總檯上去稟報時,我悄聲問:“你們這兒的人呢?”
答道:“最近活不多,放假了。”
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即有一絲快意,又有一點淡淡的失落。如果真是齊姐和她先生的公司,一旦倒閉了,齊姐整天為生計發愁,這是我要的結果麼?
“吳桐啊,快上來。”是杜暉,親自下來接,還是那頭長髮,神情看上去很激動。
然後親自為我泡了一杯茶,說:“這是特級龍井,只有貴客來了才能享受的到。”
我笑笑,心想:是不是把齊姐從我身邊搶走了,覺得虧欠我的,才表現的這樣熱情啊?
杜暉挨著我坐下來,身上有股很濃的古龍香水味,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忙從紙巾盒裡扯出一張面巾紙說:“來,擦擦。”
我趕緊說了聲謝謝。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肯定有事找我吧?”
不習慣和陌生人靠得這麼近,我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他沒發現我的不自在,也跟著把屁股移了移,敗給他了,就這樣吧。
我把此行的目的告訴了他,他一拍大腿說:“行啊,以前都是我做的,沒問題。”馬上站起身來按了一下內線電話:“打電話給各部門主管,一小時後到會議室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