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閃,化為斬天滅地的一劍,帶著一往無前與敵偕亡的摧枯拉朽氣勢斬向踏足雪山之巔一把抓住止戈劍的蘇哲。
止戈劍劇烈的掙扎著,毫不掩飾它對蘇哲黑暗氣息的厭惡,蘇哲嘴角噙著邪魅的詭異笑容,止戈劍在他手裡仿若三歲小孩般毫無掙扎之力。
突然,強烈的死亡威脅在他心裡敲響了警鐘,毛骨悚然的寒意讓他直接判斷出這一劍,自己無法躲,也躲不過。
最要命的是,他知道,自己接不住,這一劍已經遠超天地能夠承受的極限。
是劍奴,蘇哲嘴角露出了苦澀。
他知道,劍奴被止戈劍控制,已經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絕不會讓自己這個渾身瀰漫著黑暗魔氣的玷汙了代表著光明和正義的止戈劍。
一劍過後,劍奴即便不死,也會受到嚴重的反噬,這結局太過慘烈而悲傷。
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蘇哲很奇怪這個生死存亡的時刻腦子裡竟然想到的是這麼哲學的問題。
他不怕死,但不願意這樣死,更不甘心這麼死,可死亡的幕布已經拉開,他必死無疑。
深深的看向劍奴所來的方向,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他知道,傾城就在那裡,她一定在。
可惜,最後一面也見不到,耳邊恍惚又響起雲海城中那一聲老公。
蘇哲突然笑了,笑的如此開懷,哪怕傾城失去了覺魂,她也是愛著自己的,有妻如此夫復何求,這一生,夠了!
他徹底的放棄了抵抗,坦然迎接死亡,此刻的他早就已經油盡燈枯,就連黑暗之力也在和止戈劍意的糾纏中消耗殆盡。
這世間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對你深情凝望,可卻看不到你。
莫名的情緒讓蘇哲突然張開嘴巴任性的大吼一聲:“傾城,我愛你!”
冰冷的雪窟裡,已經化為冰雕的寧傾城突然渾身一震,那仿若來自天際的深情吶喊打破了她煉化天陰本源的過程。
“咔嚓嚓”,冰雕如同蜘蛛網般破碎,雪白的身影一閃即逝,她的內心充滿了惶恐與不安,彷彿內心有什麼東西怦然破碎。
那種即將失去的痛苦讓她的滿頭青絲瞬間化為冰藍,腦海中閃過支離破碎的畫面。
一個披著金色披風內穿甲冑的英俊青年帶著陽光般的笑容向她張開了雙臂,她歡呼著,雀躍著向他的懷抱奔去,眉宇間散發著一種名為幸福的光澤。
近了,近了,就在她即將撲到英俊青年溫暖的懷抱裡時,青年張口噴湧出鮮血,臉色蒼白如紙,但眸中的寵溺和愛戀卻扯動著她脆弱的神經。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一柄長戟穿過他的心臟,戟尖上染著他的鮮血,在他的披風下,閃爍著幽寒的光澤。
她停下腳步,掩住嘴巴,眼中全是不敢置信的淚水,看著那個她深愛的男人眼神逐漸黯淡,最終仰面摔倒。
兩人近在咫尺,卻從此陰陽相隔,生死離別,痛,莫過於此。
那泛舟溪花江畔,焚香煮酒笑看秋月春風的一幕幕仿若昨日秋花隨流水遠逝,唯留下一朵朵逐漸消散的漣漪證明著他們曾經相愛過,僅此而已!
冰冷的絕望撕裂著她每一寸的靈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讓她仰首發出一聲源自內心最深處的淒厲嘶喊:“少昊……”
0644 密議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卻呼喊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蘇哲心裡生出濃濃的酸澀,心如同被重錘敲擊,疼痛不已。
他無視了生死,悍然主動衝向那劍奴所化的一劍,腦海裡唯有一個念頭,這敗家娘們,就是死,我也得讓你知道你老公叫蘇哲,不叫少昊。
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妒意,讓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
僅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