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上午的課程先結束,掐著時間點去接許嘉澍下課。
到教室的時候,許嘉澍正和手持一沓資料的兩個同學商談著什麼,他回學校前換了低調的衛衣和長褲,但依舊是人群裡的焦點。
許嘉澍一抬眼,和門外的林間撞上視線,唇角露出笑意,偏頭和兩個同學道了別,大步向教室門口走去。
“到了怎麼不喊我一聲?”許嘉澍問。
林間道:“我也是剛到,看你好像在忙。”
“有兩個同學給我遞他們的創業專案計劃書,就聊了幾句。”許嘉澍道,“走吧,我們去吃飯。”
林間和他並肩下樓,好奇問:“那你同意了嗎?”
“也不是我一句同意,就能下定論的事。”許嘉澍語氣隨意,“我聽了初步設想,雖然他們把風險預估做得一團亂,但勝在創意不錯,目標群體畫像也抓得很準,就讓他們發一份電子版到我的郵箱,準備讓專業團隊進行整項專案評估。”
林間問:“那要是團隊不透過,你覺得有投資的價值呢?”
“過不了公司的評審,但我覺得有投資的價值,興許就用私人賬戶投資了。”許嘉澍話鋒一轉,“不過也分情況,要是阿間你拿一份畫廊策劃書來找我,我得中途扣下,跳過公司以個人身份直接和你談注資。”
“有什麼區別嗎?”林間有些疑惑,“公司不也是你名下的嗎?”
“我個人注資的話,阿間個人畫廊的經營財報直接控股人就是我和你,不好嗎?”
說的怎麼像在房產證上添他倆的名字……
林間趕緊擦去腦海裡雲朵般虛無縹緲的浮想心緒,垂下眼睫,伸手捏了捏自己微微發燙的耳垂,嘟囔著:“我沒考慮過經營畫廊……”
“那阿間可以考慮起來了。”許嘉澍從容接話,“你拿著策劃書對我說幾句好話,我指不定就把全身家當都投給你了。”
林間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轉頭看他:“開畫廊要花這麼多錢嗎?那還是不要了。”
許嘉澍沒料到他是這個反應,沒忍住,笑出了聲。
剛巧兩人走至教學樓樓下,正午時分的光線再熱烈明耀不過,叫他的黑眸也變得如旭日金輝般明耀,笑意似蘊含碎光熠熠閃動。
兩人相對而站,林間不懂他在笑什麼,羞恥得臉頰紅了:“我、我說了什麼不對的話嗎?幹嘛這麼嘲笑我?”
許嘉澍搖頭,道:“不是嘲笑,是……”
他嚥下到喉間的話——是被你可愛到了。
要是說出來,林間會羞惱得更厲害,許嘉澍轉而笑道:“是覺得阿間說的對。畫廊不僅花錢,經營起來也複雜,作品的價格審定和購入拍賣有很多操作空間,是我一廂情願想的太簡單了。”
林間嗯一聲,神色變得黯然,道:“我媽媽名下也有兩間畫廊,在她去世以後就由我父親接手了,為了能把畫廊經營下去,父親工作確實變得很忙。”
對上許嘉澍驀然柔和的目光,林間驚覺好像把自己說得太可憐了些,補道:“雖然父親沒有來看我,但在錢財方面從沒有缺過我什麼。”
許嘉澍指尖微動,沒說什麼,道:“今天食堂有糖醋小排,得快些走,不然要被搶光了。”
到食堂時,人群摩肩擦踵排起長隊,林間搶到了最後一份糖醋小排,視窗啪地亮出糖醋小排售罄的告示牌,排在後面的學生齊刷刷地發出失望喟嘆。
林間端著餐盤,同許嘉澍一起找到空位坐下,喜滋滋的,感覺今日是幸運日。
今早上那位自稱姓季的買客,不僅想買那幅曾在市中心廣場作為優秀作品展覽的畫,報價大方,還主動詢問有沒有相似風格的畫作,表示同樣有意向購入。
林間等著下午去畫室挑一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