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易稍作思索,決定再給寧衝添把火,於是虛晃一招,趁機又回撤到圈邊站定。
“我說你這個傻大個,難道是吃屎長大的不成?
叭叭叭地滿嘴噴糞不說,腦袋還不好使。
要鬥就鬥,不鬥滾蛋,哪來這麼多廢話!
笨得跟頭豬一樣還有臉在此丟人現眼,我看你不是腦袋不好使,是你腦殼子裡全都裝滿了大糞吧?”
“啊~,氣煞我也!”
寧衝目眥欲裂,怒氣沖天,這下徹底爆發了。
這個時代儒家君子之風盛行,所謂‘君子絕交,不出惡語’。
就算草莽中人也多少懂得些禮義廉恥,儘量避免惡語向人,哪有幾個如田易這般言語惡毒,罵起人來一點不積口德的。
別說置身其中的寧衝受不了了,就連眾人置身事外,聽了之後也甚覺不堪入耳,大多半人都已經面露厭惡之色。
寧衝哇哇怪叫,挾暴怒之氣猶如猛虎出柙,拳拳不離要害,招招致人死命。
田易這一陣也是抵擋地格外辛苦,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被迫接連硬扛了寧衝五六記鐵拳,胸膛處赫然印著兩三個拳印,兩條胳膊也都被寧衝抓得青紫一片。
田易卻是不懼反喜,寧衝越瘋狂就意味著自己翻盤的機會越大。
他不停地在心裡給自己加油鼓勁,再堅持一會,一定要再堅持一會,現在仍不是最佳時機,寧衝還沒有放下最後一絲警惕。
場外眾人看得是心跳加速,熱血沸騰,一個個緊張地盯著場上的對戰。
而那些美婢們則嚇得花容失色,嬌軀微顫,想看卻又不敢直視,唯有躲進諸公子的懷裡尋求慰藉。
眼看田易彷彿汪洋大海中一艘孤苦無依的小舟,即將被寧衝這驚濤駭浪拍得粉身碎骨,眾人都以為他敗局已定。
實力懸殊,果然弱者註定無法與強者抗衡啊。
寧衝見田易節節敗退,愈來愈招架不住,不由目露兇光,大為興奮。
過會一定要活生生拍死這小兔崽子,要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正當寧衝一雪前恥,打得田易在圈裡抱頭鼠竄,毫無反抗之力的時候,田易卻突然做出了一個完全令他始料未及的舉動。
當時田易只顧弓腰抱頭,轉著圈子倉惶逃竄,寧衝不虞有詐,自以為穩操勝券,便毫無顧忌地追在田易身後瘋狂捶打解氣。
不想田易逃著逃著卻猛然止步,寧衝一時剎不住,徑直就撞了上去。
田易順勢一個後肘擊頂在寧衝腹部,雖然此舉對寧衝這副身板並不能造成多少實際傷害,但寧衝處於本能反應還是弓腰緩衝了一下。
可惜,就是他這一下弓腰給了田易機會。
電光火石之際,只見田易一個神龍擺尾,腳後跟正中寧衝下腹要害,寧衝登時痛得大聲慘叫,身子也隨即弓得跟蝦米一樣。
趁他病要他命,勝負就在此時!
田易絕地反擊,迅速轉過身來,雙手拽住寧衝頭髮奮力向下一扯,同時用左腿膝蓋狠磕寧衝面門,僅只一下就將寧衝的鼻樑磕斷。
寧衝上下俱遭重創,痛苦不堪,只覺得眼淚鼻涕還有滾燙的鼻血一起橫流,根本控制不住。
無奈之下唯有一手捂襠,一手朝著田易胡亂拍打,爭取讓他先鬆手再說。
田易眼下哪還在乎這點傷害,剛才你怎麼打我來著,嘿嘿,報仇的機會來了!
田易咬緊牙關,任由寧衝打得他渾身通紅也死不撒手,膝蓋一下接一下地只管朝著他的面門硬磕。
寧衝也就一開始還能勉強反抗兩下,後期乾脆就沒了動靜。整個人跪在地上任憑田易肆意發洩,原來卻是早已經疼得昏死了過去。
田易見寧衝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