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阿雞不再糾結,趕緊打蛇隨棍上,
“哈哈,馬大哥這就見外了。小弟今日有幸結識馬大哥,跟您也是一見如故,相逢恨晚。
恕小弟冒昧,如蒙馬大哥不棄,願與大哥結為異姓兄弟,日後同甘共苦,生死相隨!”
“哈哈,好,甚好甚好。不過,”
馬元義撫掌大笑,接著話鋒一轉,
“小兄弟剛才在車外侃侃而談,妙語連珠,某家對你大為欽佩。
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現下某家心癢難耐,欲親眼見識一下小兄弟的識人之術,還請小兄弟莫要推辭。
若阿雞兄弟真能把我老馬給看透了,那某家就算拜你為大哥又有何妨。”
“呵呵,馬大哥太高看小弟了,一點雕蟲小技委實登不上大雅之堂。
不過既然馬大哥如此抬舉小弟,那小弟當然也不能不識好歹。
那就班門弄斧,獻醜了。”
阿雞暗暗心驚,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這老馬看似粗獷莽撞,毫無心機,實則心思細膩,一眼就看穿了自己那點小心思,卻又不好直接拒絕,因此才給自己出了這麼個難題,好讓自己知難而退。
其實阿雞也心知自己太過急於求成了,畢竟二人才剛認識而已。
看看人家這家當,這底氣,就算是對自己有好感,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跟一個小叫花子稱兄道弟吧。
可阿雞偏就是個認死理的人,既然這話都已經撂下了,那今天無論如何,哪怕是撒潑耍賴,他也要拿下這個老馬!
阿雞靜下心來認真觀察車廂裡的擺設,只見車廂內分左右佈局,兩邊各有一排座位,正是二人當下所坐之處。
車廂最裡面擺著兩個鐵皮箱子,每個箱子都落了巨鎖,貼了封條。
箱子上又各自放了幾個包裹,看樣子應該是衣服被褥之物。
左右邊角處還有幾個大葫蘆,應該是盛放酒水之用,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整個車廂可以說樸實無華,不過阿雞卻發現了兩個比較有意思的細節。
第一是兩邊座位在腿部擋板處的紋理都比較光滑,應是人為經常摩挲所致,阿雞推斷此處必然有暗格;
二是車廂內很明顯以兩個箱子為隔界,一半乾淨整潔,一半邋遢隨意,給人感覺相當直觀,肯定是有兩個人住在這裡。
而且這兩人即便不是各自為政,也絕對是面和心離。
阿雞又仔細觀察了下馬元義,發現他指節粗大,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賁張,青筋暴起,手背佈滿老繭,必是個練家子無疑。
再看他眼中佈滿血絲,一身風塵之色,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想來應是他長途跋涉,徹夜不休所致。
以阿雞揣度,他們二人此行來帝都必有要事,而老馬只是個輔助,真正主事的人估計在外面辦事還沒回來呢。
嗯,大約也只能看出這些東西來了。再有其他的,無非就是從老馬的言行舉止來判斷他的性格罷了。
阿雞心中有底,剛想開口,卻忽聽車外傳來一聲怒斥。
“哪裡來的臭要飯的,還不給我滾開!”
隨即便聽到大牛幾人唯唯諾諾,在車外一疊連聲地招呼阿雞。
“咦?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回來了。”
馬元義冷冷一笑,起身悄聲對阿雞說道,
“此人是我大師兄唐周,他脾氣不太好,兄弟說話可要小心點了。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有我在,保你無事。”
馬元義說罷便掀開車簾,大笑著對來人說道:
“哈哈,師兄切莫動氣,這幾位小兄弟是我剛結識的朋友,且給師弟幾分薄面,讓他們在此稍作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