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扁舟緩緩由來,在那船頭之上站著一個十分騷包的白衣青年,在船尾上還坐著一個灰衣獨臂青年,看起來有些猥瑣,有一搭和沒一搭的與船伕聊天。
船艙之內有一個向日葵悄悄的探出身來,船身最上面有一個一襲白衣的赤足女子。
幾個人全都看到了於天上緩緩降落的蘇逸之,徐鳳年向蘇逸之擺了擺手,看見了左手上那枚戒指之後,才知道這個才是真身。
賣炭妞瞥了蘇逸之一眼,而後又低下頭去。
她心中很好奇那蘇逸之的手段究竟是怎麼施展出來的,竟然還懂得身外化身這種玄之又玄的武功。
若是這身外化身能讓觀音宗掌握的話,那隻怕從今以後,觀音宗將會在江湖更加的神秘。
只是賣炭妞也知道這等秘術,必然是出自到道門玄妙,蘇逸之是肯定不會告訴自己的。
蘇逸之緩緩落在舟上,一揮袖袍坐了下來。
“怎麼想著到這來了,你姐姐又不在。”
徐鳳年笑了笑。
“二姐雖然不在,可是這上陰學宮卻也有北涼爭取的人,沒準還能碰見一個故人。”
蘇逸之忽然想起這魚幼薇,跟著姜泥走了之後,後來便出現在上陰學宮。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這上陰學宮非走不可。”
徐鳳年就知道二姐夫不會放過魚幼薇的。
上陰學宮,蔚然深秀,只是這麼一座幾乎佔了半個山脈的上陰學宮,竟然到現在還是一處私學。
歷代控制上陰學宮狹境的帝王不管,是個什麼脾氣秉性的,不論是個明主還是個昏君,都不曾插手上陰學宮。
也有背地裡做些小動作的,只是都沒成功罷了。
上陰學宮就好似有一位神仙在庇佑一樣,不管什麼陰謀詭計,到了上陰學宮就成了一碟子下酒菜的,頂天是給上陰學宮內的學生和先生們增加一點笑料。
這麼多年,歷朝歷代,上陰學宮一直遊離在廟堂之外。
被譽為只要上陰學宮還存在一樓一書一人,便是中原文脈相傳不斷。
即便是大秦之後,唯一一個一統中原橫掃春秋八國的離陽王朝,對於上陰學宮一樣也是以禮相待。
雖說這個以禮相待,但都是虛禮,都是面子工程。
而且這麼多年,離陽朝在背後搞的小動作可是不少,不僅扶持國子監,還有姚家家學,與上陰學宮分庭抗禮。
離陽王朝更是希望能打造出,由上陰學宮,國子監和姚家家學三足鼎立計程車林格局。
可是這明面上該給上陰學宮的恩典,可是一樣也不少。
就比如那個死在蘇逸之和徐鳳年手底下的趙楷,就曾在學宮內拜師求學,也是因為在上陰學宮求學,這才認識的徐渭熊,這才恬不知恥的管徐鳳年叫小舅子。
上陰學宮當世大祭酒也貴為半個帝師,趙家天子見了大祭酒,也是要恭恭敬敬執師禮。
即便朝廷開科取士,從國子監分流過去不少讀書的種子,可上。陰學宮依舊是天下士林心中的執牛耳者。
或者說是民辦頂尖大學凌駕於公辦大學之上。
最近這半年,學宮裡新來了一位女祭酒。
這位女祭酒不僅長得漂亮,而且講學音律也很受學子們喜歡,學子們都尊敬的稱他為魚先生,為之趨之若鶩。
上陰學宮內忌酒多達數百人,但有一半基本都在閉門造車,鑽研加學私學,希望能夠有朝一日向張聖人一般,一出門便能傳頌世人處世之道,成為新一代的聖人。
因為他們,上陰學宮現在只有一個一百六十多位稷上先生配得上先生二字。
這些先生開壇講學,術業專攻,為天下學子傳頌知識。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