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菩薩的手在顫抖,並不意味著他的雙臂因為這把刀的影響變得無力,而是因為這其中的殺意太過濃郁太過精粹。
這是一把積攢了上萬年的殺氣的短刀。
七星刀在已經被蘇逸之刻下靈魂烙印並且成功認主之後,還能被握住,拓跋菩薩已經相當的了不起了。
拓跋菩薩怒視著真正的蘇逸之。
“蘇逸之虧你還是道門中人,居然有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分身也就罷了,你還用這種邪門的功夫致使北莽禁軍自相殘殺!”
拓跋菩薩此時就站在一片屍體的正中間。
在皇宮之外,這片廣場之上早已是血流成河,這把七星刀已經吃夠了人血,現在正是殺氣狂瀾的時候。
按照拓跋菩薩的脾氣,他早應該毀了這把短刀,可是他沒有。
不是他不想毀,而是他無力毀。
蘇逸之居高臨下,看著拓跋菩薩笑了笑,天空的烏雲還未散去,風依舊凜冽,吹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你還好意思說我。”
“你安排了那麼多的高手埋伏我,前前後後加起來一共六個人。”
“你現在居然說我無恥,你也好意思?”
拓跋菩薩右手指著蘇逸之。
“你擅闖北莽皇宮,你殺人了,這債你逃脫不了!”
“而且在城外我已經給了你機會,我怎麼知道那是你的分身?”
蘇逸之撇了撇嘴。
“你不知道那怪誰呀?”
“我也不是故意要殺這麼多人,那誰讓那些禁軍高手們豁出命來要阻止我,我就算是要一個一個殺,也得花上三個呼吸的時間。”
“再說了,那個仙人到時候再逃跑再往更北邊跑,我就得去極北之地追殺他了,我雖然不太討厭冰天雪地,可這眼看著快過年了,我也該回家去了。”
拓跋菩薩鼻子差點沒氣歪了。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被自己打死的那個才是本體?
蘇逸之見拓跋菩薩不說話,抬起了手做出要東西的動作。
“把七星刀還給我吧,我要回武當了,我師父該喊我回去吃飯了。”
“蘇逸之!你如此辱我北莽難道還想走?”
拓跋菩薩咬緊著牙。
“你入北莽皇宮殺人,還斬殺我北莽的座上賓!到如今又有多少北莽好兒郎死在你的手下,你欠下了這麼多的血債,你說走就要走?”
遠處三道氣機越來越近,身後的種涼和慕容寶鼎雖然沒露面,但蘇逸之也知道他們倆也做好了繼續戰鬥的準備。
這也就是拓跋菩薩底氣的來源。
拓跋菩薩指著蘇逸之。
“蘇逸之,現在你沒有機會離開了!”
“但你到底是天下第三,今天發生的事,我們會給你安排一個很有面子的說法,讓你即便是隕落在北莽,也會讓人扼腕嘆息!”
蘇逸之聞言嘴角微微一笑,隨後左手緩緩抬起,素王劍飛至手下。
拓跋菩薩一隻手壓制著七星刀,另一隻手拉開架勢。
正在天下第三和天下第四之間即將爆發一場大戰之時。
忽然,只看那一片烏雲遮暮的天空之中,一道劍意爆發,雲層被一劍劈開。
一縷陽光,透過縫隙灑落人間,一道人影緩緩自陽光中落下,彷彿天上謫仙下凡。
拓跋菩薩睜大了雙眼,看向雲層,心裡卻念著他怎麼又來了?
就在這時,只聽得北莽帝城,與那好似謫仙一般的中年劍士相反的方向,又一道氣機忽然出現。
那一道氣機出現,彷彿魔神降世!
拓跋菩薩已經快把後槽牙咬碎了,今天自己的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