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成扇形圍在山洞門口,伺機而動,瞧見火把,隱約生了退卻。
“他們吃飽了,一時半會不會再攻擊咱們。”陶墨言道。
“咱們這是什麼命啊!”張鐵樹咧著一口白牙慘笑道:“躲在這深山裡都能遇上你們的老對頭,這下好了,老對頭自相殘殺,死的死傷的傷,全進了狼的肚子,保不齊,他們就是消消食,等餓了還拿咱們當點心。”
“總共七匹狼。”陶墨言道。
張鐵樹怔了怔:“啊?”
陶墨言回頭對宋研竹笑道:“等我扒了他們的皮給你和孩子做件狼裘!”
“好!”宋研竹溫婉一笑。
“……”張鐵樹默了默,看看眼前不時便露出笑意的陶墨言,再想起想起之前見到的死氣沉沉渾身充滿戾氣的陶墨言,頓覺恍如隔世,他想問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京師,可是看兩人之間的眼波流動,忽而覺得一切問題都是多餘。
陶墨言定然會讓他們安全回到京師,一定。
他正感慨,忽而看到洞口的幾隻狼忽而都豎起耳朵,他定神一聽,忽而聽到遠處傳來“踏踏踏”的聲音,撥開草叢極目眺望,遠遠便瞧見有面旗子迎風搖曳,他看了一會,忽而興奮起來,指著那旗道:“將軍,陶……陶……”
此刻天已大亮,陶墨言眯起眼睛,只見遠方的馬匹快速奔跑揚起陣陣塵埃,將旗上的“陶”字虎虎生威,領頭的人灰頭土臉,幾乎看不出他本來的英俊模樣。
許是感受到危險,守在門口的狼群在頭狼的帶領下,竄一下衝了出去,將馬匹嚇得夠嗆,紛紛駐足。
領頭將領罵了句“□□”,快速下了馬,之間地上狼藉一片,四處都是人的殘手斷足,他怔了怔,喃喃道:“陶墨言,你不會這麼背吧。怎麼死都死不了,竟然被狼吃了!”
身後一道陰影照下來,不知是誰推了他一把,他懊惱地拍開那人的手,那人又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他憤怒的仰起頭,正要罵髒話,一張笑靨如花的俏麗面龐出現在她跟前,所有的髒話戛然而止,他只聽見她喚他:“趙六哥,我回來了。”
趙戎眼眶一紅,起身緊緊將她抱在懷裡,哽咽道:“你還活著,我就知道你還活著!”似乎為了證明不在夢裡,他甚至將宋研竹抱離了原地,正要抱著她轉一圈,他忽而看到陶墨言鐵青著臉站在一旁,趙戎瞬間一愣,放下宋研竹衝上去將陶墨言抱起來掄了兩圈,最後,對著陶墨言的額頭便親了一口,爾後,他牽起宋研竹的手,露出一口白牙笑道:“研兒,哥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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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許久之後,宋研竹才知道她和陶墨言在山上的那兩日,周家莊發生了很多事情,周明被圍了一日,原以為能突出重圍,結果趙戎及時出現,殺得他們措手不及,周家莊上下遭血洗,幾個頭目被活捉,包括莊主周明,而周家大姑娘周玉娘則下落不明。
終其一生,宋研竹都不曾再見過周玉娘,只偶爾在街頭見過穿紅衣的姑娘恣意地笑著,宋研竹恍惚以為那是她,她卻一閃不見了。
因著宋研竹懷有身孕,陶墨言不肯讓她即刻動身回京師,二人便在末州逗留了幾日。二人是兩世夫妻,肚子的孩子卻是頭一胎,陶墨言沒有半點做父親的經驗,越發的小心翼翼。
到了末州的頭一日,他便急急請來末州上下十來個大夫,那些大夫聚集在一塊,以為是要替什麼重症病人診病,當得知是要為將軍夫人號脈時,十個老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相當複雜。便是宋研竹被十來個大夫診脈,也覺得頗為尷尬,等大夫們走後,她婉轉地對陶墨言道:“這陣仗是不是大了些?你瞧我好吃好喝好睡的,孩子定然沒事兒!”
陶墨言道:“天下大夫再多,總也要庸醫,十個裡頭十個說好,我才放心,若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