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其衝,承受的壓力究竟有多大那就可想而知了。
人情冷暖,還真是變化莫測啊!
“我沒事,你去找地方坐好吧,排練就要開始了。”一開口,孫雲的聲音還有點微微的顫抖,不過說到後面他的聲音就已經穩定如初。
可是就在剛才,葉梓還親眼見他臉色鐵青的站在原地發呆,這也正是葉梓推醒他的原因。
葉梓哪裡放心得下。
“老師……”
“放心吧小葉子,”孫雲拍了拍葉梓的胳膊,截斷了他的話頭:“十年的絕望和折磨我都扛過來了,這一次……”
孫雲的嘴角居然再次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這一次我也不準備認輸!”
“小葉子,你快去找地方坐好吧,我也要去做準備了。”
“好吧,老師您小心一點兒,不用著急。”
“嗯。”
再次拍了拍葉梓的胳膊,孫雲在樂團眾人無聲的注視下穩穩的走向那架靜靜趴在那裡的steinway,旁若無人的坐了下來,翻開樂譜放在了開啟的琴板譜架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孫雲的雙手輕輕放在了黑白兩色的琴鍵上,閉上了眼睛。
……
排練時間已經到了,蔡清德這個指揮卻並沒有出現。
排練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蔡清德依然沒有出現。
原本安靜的排練廳裡漸漸響起了團員們嗡嗡的交流聲音,一股不安的氣氛漸漸籠罩住了整個排練大廳。蔡清德這位指揮平日裡最討厭團員們遲到早退,他自己也是最遵守時間的,排練過時不到的事情幾十年裡都沒有發生過幾次,每一次出現都是有大事兒發生,今天……這又是怎麼了?
老團員們瞄了兩眼端坐在鋼琴前面閉目沉思的孫雲,心裡全都有了一些不詳的預感。
孫雲卻是安之若素,依然靜靜的穩穩的坐在琴凳上,等待著指揮家的到來。
……
蔡清德的專屬休息室裡。
“爵士,董事局希望您對最近兩天媒體上的報道作出一些解釋,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易主席希望能跟您事先交換一下意見,隨後召開董事會議商量解決的辦法。”一位戴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子站在那裡客客氣氣的說道。
“解釋?我蔡清德做事不需要董事局來指手畫腳。”蔡清德穩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現在正是最忙的時候,我不認為有什麼必要召開董事會議,如果董事局覺得我的存在已經妨礙到了節日管弦樂團的發展,我可以主動遞交辭呈,但是一定是在這兩場音樂會之後。如果他們需要的話,這就是我的解釋。”
“你再幫我給易豐帶一句話,對於自己並不太懂的藝術這一行,他這個做主席的不要太過於輕信人言、隨意處置。藝術跟商業是完全不同的,他能玩得轉商業,不見得就能玩得轉藝術。”
“好了,已經耽誤了不少排練時間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蔡清德已經明顯不耐煩了。
五分鐘後,蔡清德出現在了排練大廳裡。
“諸位,非常抱歉,因為一些瑣事耽誤了大家的寶貴時間,我向大家鄭重道歉。”
站在指揮席上,蔡清德微微欠身。
“好,現在排練正式開始。”
蔡清德舉起了指揮棒。
……
上午的排練過程平淡無奇,孫雲的演奏狀態依然還是那種極其機械的照譜演奏,聽上去的感覺有點味同嚼蠟。樂團的演奏則變得更加懶洋洋了,即使蔡清德大光其火,將團員們臭罵了一通,在接下去的排練當中,樂團的表現也跟孫雲一樣毫無起色。
蔡清德心裡無奈至極。
他知道樂團的表現不佳並不能完全怪罪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