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慕容伏允不顧兒子勸阻驅趕部眾擋住唐軍。
慕容順呆呆的站在原地,此刻他對眼前的父親、吐谷渾的大可汗感到無比的陌生和失望。他捶手頓足失聲痛哭曰:“吐谷渾三百年基業,毀於我等之手。”
慕容伏允卻不以為然,一邊命令親兵驅趕部眾子民擋住唐軍鐵蹄,一邊向東逃竄,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能多活一刻是一刻。
這些舉動讓慕容伏允徹底失去了吐谷渾的人心。
而唐軍正在廝殺之際,突然迎面來了一群手無寸鐵的婦女兒童,唐軍向來軍紀嚴明,雖然在攻打敵國時也曾搶奪敵方物資,但是從沒對平頭百姓搞過大規模屠殺。
畢竟天可汗向來興正義之師弔民伐罪,怎麼可以屠殺手無寸鐵的百姓?那樣一來誰還能真心歸順大唐。
唐軍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秦叔寶見情勢如此,竟也有些懵圈,畢竟他馳騁沙場幾十年這種情況也是第一次遇到。
誰能想到作為吐谷渾的大可汗竟然能如此不要臉?
秦瓊正愣神的時候,程咬金好不容易脫離了一群吐谷渾百姓,來到秦瓊身邊,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叔寶,哎呀呀,這……這可怎麼辦啊,伏允那老小子也忒不要臉,不然我剛才已經將他拿了。”
秦瓊一看程咬金,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強忍笑意問道,“咬金你怎麼弄成這副模樣!”
程咬金也不好意思對老兄弟老戰友說被人家用黃金打落門牙,只是一笑道,“無妨,都是敵人的鮮血。”
此時段志玄早已經解決了那幾個伏允護衛來到秦瓊身邊,“老將軍,快追吧,不然讓伏允逃了。”
秦瓊看了看眼前數萬吐谷渾百姓,無奈道,“這……這怎麼追啊?”
段志玄把牙一咬,“老將軍,只能快速衝殺過去,皇上和大帥命我等在此等候慕容伏允,若是放跑了他,我等怕是擔待不起。”
秦瓊嘆了口氣,正要下令,忽然聞聽背後傳來滔滔馬蹄之聲。
唐軍眾人急忙調轉馬頭看去,只見人山人海,十數萬騎兵正向戰場推進。
秦瓊一驚,“不好!是西突厥騎兵。”
原來秦瓊率兵為了阻攔慕容伏允逃跑,深入西突厥境內,與西突厥騎兵遭遇,數次作戰損失了數千唐軍,這才來到此處遇到慕容伏允,當然了西突厥騎兵損失也不小。
而此時西突厥騎兵竟然追來,只見西突厥狼頭大纛之下一員大將,身長一丈掛零,胯下青海獅子驄,頭戴鳳翅烏金盔,身穿黃金鎖子甲,手持一條鳳翅鎦金钂,往臉上看去,橫肉堆疊,刀疤縱橫,三十來歲的年紀如黑煞神一般。
那人竟無視秦瓊等人,騎馬立在一土坡之上,朝著戰場中心斷喝道,“我乃西突厥肆葉護可汗阿史那咥(疊)力特勒是也!奉父汗帥令特來迎接吐谷渾可汗慕容伏允,不知可汗何在?”
阿史那咥力特勒嗓門粗大,聲音順著風傳出去老遠。
書中交代,突厥原本控弦百萬,盛極一時,亙古未有,公元五百八十二年因為內部原因和隋文帝君臣的干擾分裂成東西兩突厥,元氣大傷,但是東西兩突厥依然各自擁兵數十萬,不可小覷。東突厥在大唐遠交近攻聲東擊西名將盡出的情況下被打敗,而西突厥依然稱雄。
此時西突厥東起敦煌西至裡海,北倚阿爾泰山南到興都庫什山脈(今阿富汗境內),可以說是幅員遼闊,其中的七河地區更是水草豐美,自東突厥亡國後,可以說西突厥便是大唐的另一個勁敵,大唐要想經營西域,徹底打通絲綢之路,西突厥是繞不開的攔路虎。
李世民之所以征討吐谷渾,從戰略上來講就是避免以後與西突厥交戰時,側翼遭受吐谷渾的侵襲,甚至斷絕大唐河西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