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些話慕寸心每來一次寺裡,師父就要耳提面命說上一遍,她的耳朵都生了繭。她一般都是左耳進右耳出,自動過濾掉。
雖是這樣,但面上還是要答應著,“好。”
天一大師又絮絮叨叨、零零碎碎地說了一些話就放慕寸心出去。
臨出禪房之前,慕寸心問師父:“商先生經常來寺裡嗎?”
大師品著好茶,眼皮都沒抬一下,“並不常來,只每年中元節會過來寺裡。”
慕寸心心下了然。
然後餘下的一整天慕寸心都沒有見到商離衡。她估摸著那人應該早就回去了。畢竟身為盛時的老總雖不像習/大大那樣日理萬機,但總歸是忙碌的。
慕寸心在寺裡待到傍晚,明天學校裡還有事,她得趕回去。
靜恩皺著一張小臉送她出寺。他們自小相交,兩人間的感情自然是很深厚的。這兩年慕寸心來寺裡的次數越發少了,且每次都是匆匆來,匆匆走,少年當然希望她可以留在寺裡待上兩天。
十六/七歲的少年將所有的情緒都表現在臉上,慕寸心也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她當然清楚靜恩的不捨。但是她真的太忙,無暇分/身。
慕寸心揉了揉靜恩毛茸茸的小腦袋安慰:“過段時間空下來就來看你,乖乖聽話,不要惹師父生氣。”
雖然她知道這樣的叮囑靜恩肯定是左耳進右耳出的,靜恩和她當年一樣頑劣成性,都是難逃被罰的命運。
靜恩將慕寸心送到永安寺附近的公交站臺就回去了。靜恩離去後,她捏著帆布包的包帶獨自等車。
遠處盤山公路無窮無盡,幾片碩大的芭蕉葉橫過頭頂,遮住一片天。
她透過葉子看到了一小塊水洗藍的天空,澄澈清明,不見一朵流雲。
她低頭看到腳上那雙泥濘不堪的一腳蹬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心想回去又要洗鞋了。
慕寸心還是沒等到公交車,因為她搭了商離衡的便車。
她沒想到那人居然還沒有回去,她將帆布包抱在懷裡疑惑地問:“您還沒回去?”
慕寸心這聲敬稱讓商離衡有些無語,他攏著眉心說:“慕寸心我只比你大十歲。”
“額?”
“所以不需要用敬稱。”
慕寸心:“——”
慕寸心癟癟嘴沉默著,心裡自然是不敢苟同的。
“在這附近見了一個朋友。”商離衡打著方向盤算是解釋。
慕寸心點頭。
男人扭頭繼續問:“回學校?”
“嗯。”
他們之間的對話總是這樣簡潔明瞭,沒有幾個字。
車裡依舊放著孫楠的《燈》。歌聲飄飄渺渺的,攏在慕寸心的耳旁,她聽得並不是很清晰。
此時夜幕已經完全降下來了,車窗外一片黑暗,就連一絲路燈的亮色都沒有。
車裡打著暖氣,慕寸心還是覺得有些冷。這山裡的溫度到了夜晚果然要比市區低好幾度。她天生畏寒,忍不住搓了搓手。
商離衡的眼神瞥到慕寸心的這個小動作,不動聲色地遞給她一個保溫杯,“裡面有熱水,喝一點暖下身子。”
慕寸心沒有拒絕直接擰開蓋子倒了一小杯喝下,溫熱的暖流在她身體裡流淌,她頓時就暖和了不少。
車子突然在半路上熄了火,兩人皆有些不知所措。
商離衡發動了幾次,車子也沒移動一下。他解了安全帶交代慕寸心,“你在車裡坐著,我下去看看。”說完就開啟車門出去了。
慕寸心坐在車裡有些茫然,這大晚上的困在這麼個鬼地方,想想都覺得心好累。
商離衡開的是回市區的一條小路,車流量少,路兩邊連路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