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動靜,於是,敲門再繼續,更加小心翼翼,“糖兒,媽媽做了你愛吃的糯米糕……”
“好了,媽媽,我不餓……”冷糖兒在被窩裡翻了個身,將手上的雜誌扔向一邊。
得到回答後,於是,門外的媽媽似乎鬆了口氣,輕輕推開門進來。
“糖兒,”媽媽進來後將手上的托盤放在冷糖兒的床頭櫃上,然後陪著笑臉在床邊坐下,“今天,要不要出去走走?媽媽聽說西山的紅葉紅遍山頭,很是好看……”
冷糖兒蛾眉皺起,不耐煩道,“媽媽,紅葉有什麼好看的?每年不都看好多次?”
“唔唔,也倒是,那你休息吧……”媽媽起身仔細囑咐著,“糯米糕涼涼再吃,別燙著……”
冷糖兒將頭一蒙,不再理她。
於是,她輕輕嘆了口氣,慢慢走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後,冷糖兒從被子裡慢慢伸出頭來。
她的母親,真是多慮了。
總是怕自己有什麼問題,於是,隔個十分八分鐘都要敲門找個藉口進來看看才算放心。
側眸看看正冒熱氣香氣撲鼻的糯米糕,伸出手去,輕輕捻起一小塊,放進口中。
忽然地,她心裡一熱,就如到嘴的糯米糕燙熱一般,眼淚突然撲簌撲簌掉了下來。
淚眼婆娑裡,看看窗外,現在居然是秋天了,她居然在家裡宅了這麼久。
就是去年的秋天,她還歡快地如同一隻小燕子般,和心儀的男人在漫山遍野的紅葉裡穿梭拍照,風景如畫的西山,留下了她多少歡快的笑聲和紅葉中來回穿梭的身影,如今,她的母親,竟然又會提西山……
年年風景依舊,今宵人卻不同。
難道還以為今日是昨日嗎?
冷糖兒抬手拂去淚的時候,手腕上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如一條扭曲的蚯蚓一般。
這是她自殺後唯一留給她的記憶。
看到這個疤痕,她也才會知道,她當日的確自殺過,但是具體的情景她是記不清了。
畢竟,一整瓶的安眠藥完全可以讓她安靜地離開。
她也沒有弄明白,為什麼吃了安眠藥後她為什麼還要趁著最後的一絲清醒割開自己的血管。
看來,真的是活膩了。
冷糖兒擦去眼淚,冷冷一笑。
為了一個負心人,值得嗎?
這樣的話無數的人在她的耳邊重複了無數次,她自己也不由自主重複了一下,但是,心裡,卻不像嘴上說的那樣灑脫,原來的那種痛徹心扉似乎淡了一些,但是,仍然是痛,隱隱作痛。
她的青春,燦爛如花,如童話裡的日子,不知憂愁為何物,唯一的便是那男人,讓她患得患失。
似水流年,便在這樣的小女兒的情懷中緩緩淌過,總以為歸宿便是水到渠成,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劫……
冷糖兒輕輕摩挲著手腕上的那個疤痕,許久,她唇邊微微一翹,浮起一絲古怪的笑容。
報應!原來他也有報應!
這麼一想,她的心裡總算舒服了些。
重新躺下,伸手又拾起剛才扔掉的雜誌,雜誌上一篇文章隱晦地寫著宇大集團繼承人許久未出現在公開場合,大約還是在失戀中雲雲……
其實,從江楓那裡,她也多少也知道一些上官一林的訊息,只不過,因為她自殺過,心思又敏感,怕她受刺激,沒人敢在她的面前提起這個男人。
現在的報道無疑是在諷刺宇大集團的繼承人上官一林王子沒有娶成灰姑娘,反而是灰姑娘躲避豪門。
冷糖兒起身,起來的時候頭暈眼花。
在家宅了幾個月,她就在床上躺了幾個月,這麼主動起身下來想活動一下,還真有些體力不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