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的是間雜物室。
所以儘管外面天色透亮,屋裡在不開燈的情況下還是陰暗的。
然而不管是明是暗對於沈奕而言也沒什麼區別。
額頭處冰涼的觸感讓他舒服得仰起了腦袋,試圖接觸得更多。
晏景修輕撫著沈奕的額頭,感受著掌心炙熱的溫度,雖然心底也跟著躁動不安,可當下還是更擔心沈奕的身體狀況。
沈奕的異能不是無差別治療嗎?
為什麼不能自行解毒?
前不久的高燒也是
喪屍的病毒,啃咬的皮肉,刀刺的外傷,掰折的手腕都能輕易恢復,為什麼這兩樣看似更簡單的傷病卻無法治療?
“遠離我遠點”青年無意識的低喃。
可向前靠近的身形卻與口中的話背道而馳。
晏景修眸色忽明忽暗,強壓下心底隱隱的躁動攬著面前站都站不穩的青年倚靠牆面滑坐在地。
只是這樣的動作讓兩人靠得更近了些。
額間相抵,呼吸灼熱
似乎微一偏頭就能再度吻上那雙溫軟飽滿的唇瓣。
可沈奕咬緊牙關忍住了。
晏景修赤紅著雙眸看著近在咫尺腦內天人交戰的青年。
無奈的輕嘆了口氣。
良久才鬆開懷裡的人。
右手微張,掌心突兀出現一個巴掌大小的瑩白色光團,然後輕輕搭在青年熱到紅腫的脖頸上。
沈奕只覺得一股涼意順著脖頸脊椎瞬間遍佈全身乃至四肢百骸,體內瘋狂洶湧的熱浪在漸漸消退,人也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清醒。
“狗狗東西”
這個稱呼是晏景修沒想到的。
再三確認這三個字是從沈奕嘴裡一字一句蹦出而不是對方迷糊之際的心裡話後,他眉頭微微蹙起。
這個詞兒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從沈奕口中或心聲中聽到了,所以究竟為什麼要用這個詞兒形容他?
“小爺要殺了你”
“”
看著恢復了部分意識的沈奕,此刻跨坐在他腰間,雙手撐著身後的牆壁,幾次歪歪倒倒的想起身,可終是腿軟失敗跌回原位,既狼狽又慌張可憐的模樣,讓他感到一陣好笑的同時也陣陣無奈。
大掌穩穩拖住再次跌回的身影。
晏景修再好的耐心也要被磨沒了。
“沈奕,別鬧了。”這是重生以來,他第一次這麼認真且不含敵意的喊對方的名字。
“誰,誰他媽鬧了,我,我只是想站起來。”現在這個姿勢他整個人都要炸開了,以後哪兒還有臉再見這人?
晏景修薄唇抿了抿。
原來,是害羞了啊。
“笑,笑屁啊。趕緊放開小爺,不然”
“不然什麼?”
沈奕一怔,不然什麼?
不然殺了他?以他現在的實力想殺一刀一個喪屍的晏景修簡直是痴人說夢
可若是再度被人上那還不如自行了斷了來的乾淨
下一秒,下巴被一隻鐵手掐住,強扭著對上一雙暴怒且不敢置信的雙眸。
晏景修:“你說什麼?”
你剛才想說的是什麼?
再度被人
再度?
什麼意思?
難道在遇到今天這事之前,還有人碰過他?
誰?
腦海一閃而過蘇壕那張肥肉橫生的大臉。
以及剛才踹門而入時看到的那個不堪入眼的畫面。
所以沈奕那天一反常態的提刀衝進喪屍群也要離開安全的酒店,是因為
搭在沈奕後脖頸的大手不自覺的開始收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