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沒喝多,那麼嘈雜的環境下,那聲嬌甜明媚的「孟先生」還在迴蕩,怎麼會喝多呢。
大喜日子,他不來,就不來唄。
心裡唸叨著這句,程曼爾逐漸倒在喬姃身上,順嘴嘟囔了出來。
「什麼?曼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喬姃三人在玩骰子,實在沒聽清。
「我說……我說……」程曼爾吸了吸鼻子,「今天大喜日子,為了我能順利讓範廷遠這個畜生跪下,我先幹了!」
還沒等喬姃攔,她就吹了瓶科羅娜,幾滴酒水從她唇角滑落,滴在了白裙胸口處。
有些陌生男人,見幾個漂亮姑娘和一個男的單獨一桌,也湊過來,美曰其名交個朋友。
喬姃和孟朝月都有點人來瘋,很快和人玩在一起。
自然也有盯程曼爾的獵手。
有個男人趁喬姃起身,擠到了兩個姑娘中間,和她近距離攀談。
男人見施安死死盯住他,不敢亂動手,只能訕笑喝酒。
然還是被他找到了機會。
「程小姐,你衣服髒了,我給你擦擦。」語畢,男人快速抽了兩張紙,馬上要摁上程曼爾胸口上。
施安一把推開,語氣衝起來:「你幹什麼!別動手動腳!」
「我幫她擦擦,髒了你沒看見啊?!」
「要你管啊!我還在這呢,看不懂是不是!」施安也不慣著這人,把程曼爾拽遠了點,自己抽了兩張紙,塞進她手裡,「擦一擦,上面都是酒。」
孟昭延找過來時,看見的場景是——
施安和程曼爾貼近坐著,他一手攬在她肩頭,少年的額也幾乎貼著她的額,她攥著紙,低眸,慢吞吞地擦拭胸口汙漬。
闇昧燈光下,無人看見他手背因用力而暴起的筋絡。
孟朝月被保鏢提起來的時候,還是懵的。
見大哥面色不虞,下意識以為是自己闖禍了,有點底氣但不多:「大哥……幹嘛啦!我不是和媽媽說今晚要和喬姃出來喝酒嗎,保鏢都在附近看著,幹嘛抓我!」
男人看都沒看自己妹妹一眼,每個字都冷淡,與這喜慶的bg格格不入。
「把三小姐和喬二小姐帶走。」
喬姃還有點意識,不忘把竺崎一道摟走了。
程曼爾是真沒醉。
所以孟昭延出現,到孟朝月和喬姃被帶走,她一句話也沒說。
來交朋友的幾位,見來人身後的黑衣保鏢氣勢洶洶,立刻作鳥獸散。
施安還在,他手也還攬著她的肩。
程曼爾撥出口濃重酒氣,張唇:「施安,人都走了,我們也走吧。」
起身,偏不經孟昭延堵著的那側,她步伐穩健,不見踉蹌,慢悠悠走到前臺付錢。
男人也由她,默默跟在身後,這吵得人頭疼的環境實在不適合說話。
街邊,夜晚九點的商業圈人來人往,身後酒吧終於換回了正常的重金屬搖滾,嘶叫得心臟也在與其共振。
保鏢帶著三個姑娘先走了,孟昭延本就不喜歡這麼興師動眾去逮人,如果不是到店見屋內無人,三個小姑娘的電話都打不通的話。
程曼爾還有點略顯離譜的合約精神。
她向孟昭延淺淺鞠躬,視線朝地,「孟先生,我喝多了,就先回家了,再見。」
又開始這懂事又擰巴的樣子了。
還是從前被慣壞了的模樣看得順眼些。
說完,程曼爾轉身就走。
「程小姐。」
地面憑空生出鎖鏈,纏住她腳步。
施安猜到他要說什麼,攔在身前,「她不想跟你走。」
孟昭延面容雋冷,古井無波:「你問問她,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