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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陽光將大殿內照得份外明亮,徽宗坐在紫檀雕花矮榻上,正端起一杯熱茶輕呷了一口,這才放下茶杯。向站在大殿門口的內侍張才皺眉道:“你看的仔細了?沒有被人看到?”
張才小心地道:“奴婢都看清楚了。奴婢是扮成普通百姓混在人群裡的,決不會有人認出來。”
徽宗淡淡地點頭道:“你看到什麼了?仔細說說,說錯了也無妨。”
張才看了徽宗一眼,小心地道:“奴婢看到李大人並不承認窩藏犯屬,更不承認謀逆,而且李大人身被鐐銬,外面圍觀的百姓都十分同情李大人。”
“身被鐐銬?”徽宗看了一眼張才,皺眉道:“蔡絛這次的確不妥,李成乃是文官,怎麼如此折辱,豈非惹人詬病?明日上朝,恐怕又是一番吵鬧!”
張才小心地道:“蔡大人或許是為了防範萬一,所以才……”
徽宗皺眉看了張才一眼,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頭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張才聞言,心中不知道徽宗究竟是什麼意思,也不敢多問,忙躬身退下。
張才剛剛離開,一名內侍便在殿外稟奏道:“陛下,蔡攸蔡大人求見。”
徽宗有些不耐地道:“他來做什麼?今日朕累了,不想見他!”
那內侍小心地道:“蔡大人說,有極重要的大事稟奏,若是皇上不見,他就冒死闖宮了!”
徽宗看了那內侍一眼,皺眉道:“讓他進來說話吧!”
那內侍聞言,立刻躬身退了出去。不到片刻,便見蔡攸身穿大紅公服,神色莊重地跪下行禮,忙擺手道:“愛卿平身吧,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蔡攸看了一眼殿內服侍的內侍,苦笑了起來。徽宗見狀,向侍立在殿內的眾內侍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這才重新在書案後坐下,沉吟道:“你且說吧。”
蔡攸忙小心地躬身道:“不知陛下將如何處置李大人私藏欽犯一案?”
徽宗疑惑地望著蔡攸,皺眉道:“蔡絛雖然處置有點急迫,可是此案的確沒有冤枉李成,你莫非是想說什麼?
蔡攸嘆了一口氣,難過地道:“微臣只有這一個弟弟,家父難免溺愛,而且蔡絛也一向忠心耿耿,所以微臣很為家裡人才輩出而欣慰。可是父親漸漸年高,如今已經八十歲,已經是垂暮之年,精神和身體也都大不如前,諸多事情也都幾乎全部交給舍弟去辦。舍弟雖然才學過人,可是做事總是難免受人教唆。”
聽到這裡,徽宗不耐地打斷道:“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朕這裡已經沒有外人,你但講無妨。”
蔡攸聞言,急忙從懷中取出一份奏章,小心地捧給徽宗,連連叩頭道:“微臣的田莊上昨日收留了兩母女,自稱是從李大人的田莊雙逃出來的。微臣大驚,深感此中另有蹊蹺,所以循循善誘,這才知道,那母女二人便是崇寧駙馬口中所說的欽犯方臘的家眷。因為李家出事,她們僥倖逃了出來,便來投奔微臣。”
徽宗聽到這裡,大感驚訝地道:“蔡卿正在查辦此案,為何她們卻前去投奔蔡府,豈非自投羅網,莫非她們是前去投案?既然是投案,為何沒有在大堂上出現呢?”
蔡攸小心地嘆了一口氣,重新跪在地上,含淚道:“微臣沒有想到舍弟竟然犯下欺君大罪,特地前來向皇上請罪!”
徽宗還是沒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不覺皺眉道:“你起來說話,若是此中另有蹊蹺,一定要如實說來,朕自然會有定奪。”
蔡攸暗自一喜,臉上卻滿是悲慼之色地含淚嘆道:“那母女二人被人追殺,微臣正好前往田莊檢視農事,便救下了那母女,一番盤問之後才知道,那母女二人乃是青州人氏,因為家道中落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