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不夜城,樓宇之間的所有顯示屏都對張瑞與楊安兩人的見面的場景進行了直播。
街上的許多人看到了這場特別的直播許多都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駐足停留。
“這兩人好像是地上警局的?”
“年輕的叫那個老傢伙楊局長,我記得臨海市警局的局長也姓楊。”
“這算什麼?舞臺劇嗎?”
“我聽一開始就看的人說,星環政府軍的人跟這個楊局長一起進了一個倉庫,結果那個楊局長不曉得用了什麼方式一瞬間就把星環軍的人放倒了。”
“可能是基因武器,我聽人說地面的政府有這種殺人於無形的東西,一瞬間破壞人體內的dna。”
“他們不是一夥的嗎?怎麼會自相殘殺?”
“這誰知道啊,接著往下看吧,反正也閒得沒事,有這種狗咬狗的戲看也挺解悶。”
抬頭看著頭頂螢幕的人越來越多,政府內訌的訊息一傳十十傳百,好些人聽到這個訊息也從屋裡走了出來,只是轉頭的功夫不夜城數百條街道就擠滿了烏泱泱的人群。
畫面中張瑞和楊安兩人的身份,因為地下的這些人長期以來壓抑著的對地面政府和人群以及自己生活環境等的一切不滿,二人的身份被各種編排。
有人說他們是政府高層,也有人說是什麼集團的權貴,更有甚者說是家族的一二把手,總之各種都有,但萬變不離其宗的是不管給他們編排的什麼身份,但原因都很一致。
兩人此時面對面是因為奪權的關係。
畫面中不管是張瑞還是楊安乃至被捆綁起來的星環軍,他們這些人的死活在不夜城的人眼裡無關緊要,對他們來說這樣的場景就是一個樂子。
他們有的歡呼,有的鬨笑,有的甚至衝螢幕裡喊‘殺起來’,即便知道螢幕中的人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但彷彿在這一刻壓抑在心裡許久的情緒能透過這種方式得到釋放一樣。
“殖民計劃?星環政府竟然打算離開地球?”
“那些一等公民這麼做肯定有他們的原因,那個姓楊的說地球沒希望了,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唄,對咱們來說倒差不差,反正咱們過的不一直都是沒希望的日子麼?”
“那倒也是,如果真有幾個計劃那星環的人趕緊滾。”
張瑞說出的‘殖民法案’再次引起了圍觀的人熱烈討論。
這出戏對地下的人來說越來越精彩,而將這些人調動到極致的是楊安的那句話。
[公平,消除剝削,推翻階級的殘酷統治,如果能讓我們的子子孫孫都能過上沒有剝削、壓迫的日子……在這佈滿荊棘的路上犧牲了,後來人也會踏著我們的屍骨繼承我們的遺志接過我們手中的戰旗。
身處這列雄壯的隊伍之中,那是我無上的榮光,死,算得了什麼?犧牲,是必要的儀式。]
[什麼儀式?]
[傳承。]
[張瑞,時間不多了。]
[什麼時間不多了?你要做什麼!]
[永別了,我的朋友。]
[砰!]
楊安扣動扳機,一聲槍響之後,他的腦漿、血液迸灑了一地,不夜城中的人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畫面,街上鴉雀無聲。
這一聲槍響讓這出戏戛然而止。
有的人臉上露出困惑,有的人皺眉思索,有的人鐵青著臉咬牙低下了頭,有的人攥緊了拳頭面露不甘。
在這場楊安用生命演繹的戲碼之中,他代表的是被剝削的階級,與此時觀看螢幕的這些不夜城的人身份一樣。
所以不管楊安的身份是什麼,他的死就預示著不夜城中生活的人在面對星環政府乃至地球政府的處境和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