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真的把紀貫新當成我生命中最親的人之一,所以才會用自己的壽命發誓,只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來。
我低著頭想事情,坐在我身邊的駱向東說:“放心吧,你一看就是禍害的命,一般禍害都長壽。”
紀貫新說:“怎麼著?你倆對完臺詞來的我這兒?”
駱向東沒應聲,我抬頭看向紀貫新,因為鼻子不通氣,所以聲音還是悶悶的。
我說:“你別擔心,現在醫學技術這麼發達,東京國立醫院又是世界最一流的,一定會沒事的。”
紀貫新道:“知道我為什麼拖了這麼多年還不做手術嗎?就是因為剛下生的時候,醫生就說手術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五,拖了小三十年,結果成功率就提高百分之五。”
說著,紀貫新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我真是拖不了第二個三十年了,麻溜兒做了得了,生死由命吧。”
驕傲如紀貫新,他也有自己左右不了的事情。
我除了不停盲目的安慰他同時也安慰我自己,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事。
駱向東說:“這麼多年咱倆打架,我一直讓著你的,你趕緊做完手術出來,等你好了我不用再束手束腳。”
紀貫新看向駱向東,嗤笑著說:“你讓我?我怎麼沒看出來?”
駱向東面色淡淡的回道:“那待會兒推進去,順道讓醫生幫你做做眼睛。”
紀貫新邊笑邊說:“該做眼睛的是樑子衿,不然她幹嘛選你不選我?”
聞言,我瞬間背脊挺直,第一個反應就是我好端端的坐著,可什麼都沒說,千萬別把矛頭指向我。
駱向東拉起我的左手,與我十指相扣,然後炫耀性的抬起來,把戒指一面朝向紀貫新,道:“看見了嗎?現在她是我太太。”
紀貫新面不改色的說:“她特喜歡會唱歌的男人,以前我一首《偏偏喜歡你》把她迷得神魂顛倒,你求婚的時候給她唱這歌了嗎?”
我滿臉僵硬複雜的坐在沙發上,身邊坐著駱向東,對面坐著紀貫新。什麼叫如坐針氈?什麼叫芒刺在側?
駱向東說:“會唱歌的男的多了是,她最後嫁的還不是我?”
紀貫新說:“是麼?你家同意你倆結婚了?”
起初我沒覺得紀貫新這話有什麼異樣,駱振業確實不喜歡我。但是轉念一想,紀貫新在日本,他又怎麼會知道夜城發生了什麼事?
我正想著,房門再次被人敲響,紀貫新側頭道:“進來。”
這次再進來的就不是某個人,而是一幫人。打頭的是個極漂亮的中年女人,臉上帶著幾分紀貫新和紀貫寧的影子,紀貫寧跟在她身邊,只聽得紀貫新叫了聲:“媽。”
我趕緊站起身,駱向東隨後也站起來。
紀貫新的媽媽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幫男男女女,以及醫生和護士。
從他們說話的字裡行間,我確認那些人的身份,都是紀貫新的家人,大哥大嫂,二哥二嫂。
駱向東跟紀貫寧曾有過一段,紀貫寧還為駱向東自殺過,我以為這樣的見面勢必非常尷尬,可除了紀貫寧全程黑著臉之外,其他人倒也還好。
紀貫新甚至主動跟他家人介紹我:“我朋友,從夜城過來看我的。”
我對紀貫新的媽媽頷首,叫了聲:“阿姨。”
女人淡笑著點頭,然後道:“辛苦你們這麼遠趕過來。”
我微笑著回道:“沒事,應該的。”
醫生站在紀貫新前面,用日文跟他交流,問他今天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等等。
紀貫新說:“沒有,一切正常。”
醫生點頭:“好,那再等十五分鐘進手術室。”
說完,醫生跟護士離開,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