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個空間,這讓她感覺不舒服,就算古倬昏倒在地那天,她也只是處理他睡下就回了自己房間。
古知玉無法面對自己父親,她靠著座椅背對他努力讓自己認真去做功課。
如果可以不醒來就讓他這麼死去。
這未曾不是他生命多餘的饋贈。
但他理應受則難,而且應該受得更深受得更苦。
這就是他的報應。
怎奈上天對他太好。
只是讓他承受了一些痛。
古倬虛弱的睜開眼睛,模糊中看到一個年輕的背影,他認真看,仔細看,終於認出是自己的女兒,女兒的背影跟年輕時候的妻子是那麼相似,他差點就認錯了。
似是安慰。
緩緩又睡去。
九點左右,馮思真過來接替女兒,讓女兒回去睡覺。
馮思真進門看見檯面上的飯盒完完整整的放在原處,就知道丈夫晚上又沒半粒米入肚。三天來,他才稍微吃過幾口粥,其他時間都靠打點滴維持著生命,她很欣慰他正努力堅持著。
“你爸沒醒過嗎?”很顯然的事,但她還是多此一問,期望能聽到驚喜的回答。
“沒有。”古知玉悠悠的應著。
“知道了。你快點回去吧,明天還要上學。”
古知玉收拾了書包回去,這個時候沒有什麼好堅持留下的,母親肯定不會同意,不如順從。反正她也並不是很想呆在那裡,留下不過是心疼母親。
走出門口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母親的背影,形同枯槁的身體,不知她如何支撐。這些年被父親摧殘也不見她對生活丟失了希望,父親這一病竟讓她又憔悴了許多。
古知玉默默合上病房的門,走在醫院通亮的過道里,四周充徹著難聞藥水的氣味,令她幾欲作嘔。她卻在心裡說也許是因為傷心。
也許是母親孱弱的背影令她傷心!
也許是一輩子強悍,暴力,蠻不講理的父親,此刻竟弱小得形同可以隨意蹂躪的螞蟻令她感到悲哀。
不管是哪一種還是兩種。
總之,她現在感到很不痛快。
這就是最合理的解釋。
又到一個清晨。
福滿庭一大早就在家門口等申庭一起上學。
申庭走出自家門,嘴裡叨個不停,在向左初明解釋她考試沒考好的原因,並承諾下次一定恢復甚至提高原來的成績。
一不留神經過福滿庭家門的時候,福滿庭從綠叢中蹦出來,把申庭嚇了一大跳。
申庭拍了拍心口,福滿庭卻笑歡快,喉結都跟著跳動。
一開始申庭還鬱悶他怎麼在這兒,然後立馬回憶起他昨天從外地轉校回來。再次成為她的同學兼鄰居。
申庭知道福滿庭是個話多愛嘮叨的婆媽男生,不想和他瞎扯,加快腳步,福滿庭不明所以也跟著加快腳步追上他。“現在還早呢,不用走那麼快。。。。喂,申庭,等等我。”
“他是誰?昨天就看見他跟著你。”左初明疑惑的問。
“他是昨天才轉到我們班的同學,叫福滿庭,就住我家隔壁。”
“嘿,你跟誰說話呢?幹嘛自言自語?”福滿庭從她身後上來,和她並肩走,左初明識趣的給他讓了位置。申庭又自動換到另一邊,走在他們中間。
要是看得見,真是和諧的畫面。
“你還沒回我話呢。”
“沒有。”申庭不耐煩的應了這句,就不再說話,
左初明跟著申庭,就這麼安靜著。福滿庭自顧的說著什麼,申庭也只是“啊啊哦哦”的敷衍。
福滿庭覺得很無趣。
是什麼在變味,他也說不清楚。
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