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叛軍可不是烏合之眾,那本是我大唐的邊鎮大軍,更是在安祿山手下訓練成了精銳,而且武器裝備戰馬無不精良,物資也極為充沛。和安祿山作戰,你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和輕敵,否則必敗無疑。說實話,我讓你去領軍隨同高大帥作戰,這既是一個機會,也是一個極大的挑戰,結果如何,便只能看你自己的了。但記住不要輕視對手,慎重以待,這便是我給你的第二個忠告。”
哥舒翰點頭道:“多謝大帥提醒,卑職一定會謹慎小心,不會輕視叛軍。”
王源微笑點頭道:“沒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這聖旨送到安西高大帥那裡,高大帥又要整軍出發,恐怕需要起碼一個月的時間才能發兵。但你要回隴右挑選兵馬做好準備。高大帥的兵馬途徑隴右道時,我會親自去見你們,給你們送行的。”
哥舒翰拱手道:“多謝大帥,卑職午前便走,回去整頓兵馬做好準備,等待高大帥的到來。”
王源擺手散會,哥舒翰喜滋滋躊躇滿志的出節度使衙門而去。宋建功劉德海等人都圍上來,都有些怨言。
宋建功道:“大帥,為何卑職等都沒有機會?我們可是您的嫡系呢。他哥舒翰這兩年來對大帥陽奉陰違,頂撞了大帥好幾回,您卻還是對他這麼好。我們這些人反倒沒機會了。”
劉德海也道:“是啊,哪怕是讓我們領一兩萬兵馬跟著混功勞去也好啊。”
“功勞?”王源沉聲喝道:“你們以為這一次平叛是搶功勞的事情麼?我實話告訴你們,安祿山這次叛亂將是一次災難。我若不去,你們誰去都是個死。我之所以讓哥舒翰領軍前往,一來他身經百戰,他去了能和安祿山的兵馬相抗衡。二來,即便我不讓他去,他也一定會上奏朝廷請命。他的那位好朋友李光弼便是河西道兵馬使,此次平叛他也一定會隨高仙芝前往,他也一定會在高大帥面前推薦哥舒翰。所以,我還不如做個順水推舟之事。”
“可是……我們豈非便眼巴巴的看著了?”宋建功皺眉道。
王源微笑搖頭道:“仗有的打,遲早會輪到我們。都回去加緊訓練兵馬,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宋建功驚訝道:“大帥的意思是,此次高大帥即便領軍前去,也未必……”
王源皺眉道:“我什麼也沒說,你在亂猜什麼?還不快散了做事去。”
宋建功趕忙閉嘴,帶著一群將領離衙而去。心中直犯嘀咕,大帥的意思明明是說高仙芝大帥未必能抵擋住叛軍,但不知大帥是如何做出這個判斷的。
眾人離去後,一直站在王源身邊的柳鈞也拱手退下。王源叫住了他道:“柳鈞,你是否也在因為沒有去平叛而遺憾呢?”
柳鈞已經身高馬大完全是個青年的模樣了,聞言拱手道:“義父,鈞兒只聽義父的差遣,別的我一概不去想。義父這麼做自然有您的道理。”
王源點頭道:“很好,你能穩得住,起碼比他們要好的多。假以時日,你會是天下聞名的名將,受天下人敬仰的。但現在,有件事必須要立刻去辦。”
柳鈞道:“義父請吩咐。”
王源沉吟道:“你孃親她……尚在京城,我希望你能寫封信給她,勸說她離開京城來成都。”
柳鈞皺眉道:“這是為何?在京城不是好好的麼?”
王源吁了口氣低聲道:“鈞兒,我不是危言聳聽,據我的判斷,長安很難守住,所以要儘快將你的孃親接到成都避難。”
柳鈞驚的目瞪口呆,駭然道:“義父,你不是說笑吧。叛軍尚未到洛陽,你便斷言京城不保麼?”
王源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