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如常的面色卻微微變得緊張起來,按著我腕子把脈的手也有些輕微的顫抖。
他似是有話想問,我看著他如坐針氈的表情,好笑的望著他,就等他問話,可是他哆嗦了半天嘴唇最終於出聲問我:“敢問姑娘會否感覺胸悶氣短?”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感受了一下,對他點點頭。
段太醫收回替我把脈的手的時候,一直在用一種揉和了驚詫,疑惑的異常複雜的眼神看著我,大約是發現了段太醫的異常,胤禛的聲音響起:“段太醫,是何病症?”
那段世臣蹙眉思考了半天,道:“微臣仍無法確診,只是答應四爺必會盡力,現在只能告知四爺段某的猜測。”
胤禛馬上說:“講!”
段世臣接著說:“這位姑娘,依脈象單純看來,是有心血淤積的現象,但是,主脈象之後,仍有一脈虛懸若絲,時有時無,隨著心臟律動而動,奴才早年拜崔默庵'注1'門下學醫,聽先師講過一種癭症,多長於脖頸之處,也有極少罕見的癭症長於身體內部……”
段世臣的話還沒說完,卻被胤禛打斷:“癭症?從前怎沒聽過,具體是怎樣的症狀?”
段世臣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道:“四爺,據微臣所知,癭症也分為石癭,肉癭,筋癭,血癭,氣癭等,血癭若長於身體內部,則脈象是為虛懸若絲,時有時無,隨著心臟律動而動,而姑娘如今又覺得胸悶氣短,微臣想,這當是……”“當是什麼?”胤禛的眸子一直緊緊的盯著滿頭虛汗的段世臣,“是血氣合於一癭之症。”
“血氣之癭?
15、血氣之癭 。。。
”胤禛的眉頭緊緊的鎖著,看了我一眼,緊緊的抿著嘴唇,接著問:“可有救治良方?”
段世臣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答:“請四爺恕微臣醫術不精,血癭長於體內本已是極為罕見的病症,先師在世時也沒能覓得良方根治,如今是血氣之癭,以微臣之力斷然無法根治,只能以藥石之法,壓制姑娘體內的血氣之癭,倘若姑娘能切記切莫憂思過甚,寬心得宜,只要癭症不再大肆發作,便無大礙。”
胤禛聽到他說‘切莫憂思過甚’這幾字時,蹙著眉頭一直看著我,彷彿想要知道我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只得對他笑笑,他的眉頭卻蹙的更緊了。
“如此,便有勞段太醫開方,秦順兒,跟著段太醫取藥熬了送來,高若庸,送段太醫回府。”
高若庸和秦順兒應了,隨著段世臣出去了。
注1:崔默庵是清朝康熙年間的神醫,到底有多神,杏林的朋友們可能清楚,不過歷史太過久遠,野史也難得考量。
另外,某心在這裡把癭症略有誇張,但是也沒誇張到太過失真,本來嘛,穿越小說,一切皆有可能~呵呵~~
16
16、我欲與君相知 。。。
一直躺著,胸口的揪痛慢慢的褪去了,力氣也恢復了不少,想是參湯發揮了些作用吧,我正想起身去倒點水喝,腳剛碰到地板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卻看到胤禛將段世臣送至房門剛折回來,站在屏風旁邊皺著眉頭看我。
“沒聽到醫囑嗎?作甚又起來!”我聽到‘作甚’兩個字總是沒來由的覺得好笑,正咧著嘴就想笑,卻看到胤禛似是有些發怒的表情,便只好忍住了笑意。
“我渴了,想喝點水。”
胤禛聽到,便轉身繞過屏風,去屏風那邊倒了杯水遞給我,我想接過來喝了,他卻不肯鬆手,依舊蹙著眉頭盯著我,我只好就著他的手把水喝完,便輕輕的笑了,“我沒事兒……”
“躺下!”我們兩個同時出聲,還挺有默契的,想著我又笑了。
他依舊蹙眉,“爺的府裡不養閒人,趕緊養好傷給爺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