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轉移注意力,“接下來你有何動作?”
“等。”
之後,兩兩無聲,慕奈蘭離開鳳隱殿,風夾雜碎紅徐徐而來,吹起擋住大半張俊顏的紫發,露出不肯抬起來的那雙桃花眼。
恍然間記憶回首,情之一物,相思不相顧,相顧不相親。
清晨時分,青泓境雪色冰心,皚皚銀裝美不勝收,塵寒隔著數步距離與影碎詩進入炎洞,乾坤八卦黑潭中,扶挽音依然雙目緊閉,不省人事。
外面的人找了他多久,他就在這池中泡了多久,毒液浸遍他每一寸肌膚,換了他一身鮮血,如今已是不折不扣的毒人,相信世間任何毒物也比不上他一滴血來的劇烈。
“把他拉上來。”
塵寒順從將令牌放進池裡,雙手抱起扶挽音,又迅速撈起令牌,動作一氣呵成,這幾日她一直在重複做這件事,因為影碎詩一直不斷折磨著扶挽音。
不等吩咐,塵寒熟練地把扶挽音架在洞壁上,捆綁住其白玉雙手,就在這時,熟睡已久的人突然睜開雙眼,幽深墨眸中精光飛穿,道不盡的凌厲勢若薄刀破晚空,驚如雷霆萬鈞,塵寒大驚失色退了好幾步,雙腿一軟再次跪了下去,影碎詩粗魯的推開她擠到身前,盯著扶挽音看了良久,繼而瘋一般狂笑不已。
死寂的洞中,他的笑聲如同半夜驚雷,多少仇怨在這笑聲中激起層層風浪,綿長不息。
“醒來更好!本皇很想聽你因痛苦而發出的嘶喊聲,很想看你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很期待你跪在本皇腳下求本皇放過你的模樣!”猝不及防間,影碎詩一刀從扶挽音胸口劃下,黑色液體剎那間飛濺狂飆,儘管這幾日已在他身上砍了不下百刀,恨意卻依然得不到發洩,他滿意地欣賞著淋漓血肉,眼中瘋狂火焰愈燃愈烈,“本皇在你身上砍了上百刀,為何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感覺不到疼痛嗎?可本皇親身體驗,確是劇痛難耐,為何你哼都不哼一聲?”
影碎詩緩緩扒開自己胸前的衣襟,露出猙獰刀傷,深可見骨,他道:“是否覺得本皇變態?你比本皇更變態,更狠!本皇身上的每一刀都拜你所賜,看的見和看不見的都是你給的,如今本皇淪為喪家犬,寄人籬下躲躲藏藏,不知有多少人要本皇的命,對本皇恨之入骨,你幾乎令本皇失去了所有。”
扶挽音淡淡對著他,漆黑的眸子不見一絲波瀾,甚至斂眸輕笑,如此處變不驚與其年幼之時毫無二致,這二十年來他似乎一直如此,與生俱來凌駕萬物之上的從容氣魄令他即便淪落至此,亦風華不減,影碎詩最見不得他這副模樣,讓人恨到癲狂的模樣,一揚手,狠狠扣住他的下顎,“看見了嗎?看清楚本皇的手掌,你可知血肉離骨是何滋味?”
“妖皇如此惱在下又何苦折磨自己,即使你面目全非,在下亦不覺同情,成王敗寇,何來無辜。”扶挽音稍稍挪了挪手臂,這幾日他雖然沉睡不醒,但卻能清楚的感受到影碎詩加在他身上的任何動作,只是諸多傷痛匯聚一身,連他自己都分辨不出哪種更劇烈。
“長劫下落不明,你卻在此時逼到本皇走投無路,不怕本皇與你同歸於盡?”影碎詩在他傷口上慢慢打轉著刀尖,將呼吸噴在他臉上:“從小到大你最愛這張皮相最重儀容,你說本皇要是毀了它會如何?楓兒還會愛你嗎?緲雲還會愛你嗎?鳳想兮還會送上門來找死嗎?也許浮七生也不會落個如此淒涼下場,你害了多少人一輩子,而我們的一輩子又有多長?你的罪孽何嘗比本皇少。”
“若論口舌之爭,比之十一少,妖皇還略遜一籌。”扶挽音似是毫不在意他的譏諷,想起那隻尖酸刻薄的紫狐狸,眼裡露出了幾分深意,語氣也透著一股耐人尋味。
顯然他提到了不該提到的人,影碎詩突然發狠,刀尖狠狠刺進他的傷口,塵寒渾身一凜,一陣鑽心之痛蔓延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