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追我不著?雖然我不適應這船,但只要腳離甲板,我可就不是好欺侮嘍。”朝他扮鬼臉。“想砍我,得先追到我,小——兄弟。”
“你!”怒火被挑起,他二話不說,又跟了上去。霎時之間,僅見兩條人影在船上飛上躍下,他們毫不將瞪大眼的數名觀眾瞧進眼底。只是玩著讓人眼花撩亂的追逐遊戲。
唉,這哪像昨天還吐得亂七八糟的兩個人?
站至一旁,談初音毫不以為意,她只是靜靜看著,並推想著自己右手掌刺痛的由來。莫非……是有什麼接近了嗎?可為何她見不到?蓮形印記是金身舍利託生的象徵,從三歲起,她便慢慢適應它為她生活帶來的改變。
除了她可以見常人所不能見,可以聽聞常人所不能聽聞,甚至還會因為舍利的法力而招來不明邪物攻擊。然,只要情況一有不對,這蓮形印記便會隱隱泛熱藉以預知,而她也能早早避禍,但眼前……
轟隆!突然間,不知何因,船身竟如同被巨物撞擊般猛然震動。談初音一個不及,便跌倒在甲板上。
乒乓!
“哎喲……嘖嘖,這是哪門子的意外?”前一刻才又躍上錨壇的蘇映潮,竟讓那一震給震摔下來,她揉著破了皮的手肘,並抬眼望住那還是高她一著的仲孫焚雁。他一手攬住船桅,所以沒給摔下。
“所有的人沒事嗎?”這時船上響起了江重濤宏亮的聲音。
他一喊,船首及船尾便立即報了平安。
“你們沒摔傷吧?”他朝跌坐在地的談初音和蘇映潮走來。
“我沒事,初音她……”被江重濤扶起,他們望向那不知何時躍下甲板的仲孫焚雁,他也正扶起初音。“喂!”蘇映潮對仲孫焚雁喊。
仲孫焚雁抬眼,竟看見她對他說著無聲話,那張合的嘴形說的是……“你!”她居然說他獻殷勤!
“好好,現在先休戰,咱們先查查是什麼撞了船?”她馬上擺擺兩手,是以只引來仲孫焚雁怒目相對。
目前為止人皆平安,再來是船。“船首狀況?”江重淘吆喝。
“無事!”
“船尾?”
“頭兒,也沒事,尾舵沒受損,一切正常!”舵樓的船伕回應著江重濤。
聆罷,江重濤立刻沿著船舷全船走上一圈,船外殼似乎沒受損,那麼該不是撞及暗礁。但要不是這原因,該會是什麼?他抬眼望帆,竟發覺那帆篷歪了些許。是風嗎?若是,那可是他行船以來第一遭。
“應該是風。”在層層檢查後,他給了個結論。
“風?”只是眾人均懷疑。“頭兒,怎可能是風?這江上的風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力道。”一名船伕完全不信。峽區固然因為地勢的關係偶爾會起瞬間強風,但也不可能如此。
“該是風,你們看帆。”
帆?隨著那字,眾人齊抬首,而凝住中桅上那塊歪去的大帆,大夥兒皆訝異。
“果真是風。”但……卻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怪風!和一夥人一樣盯著高處桅尖,蘇映潮嘴裡卻唸唸有詞。待念罷,她人一躍,又躍上了豎桅的錨壇。
“蘇姑娘?”不解她的反應,江重濤濃眉蹙起。
“我沒事,只是想找塊安靜的地方療療我剛剛摔傷的屁股。”指著臀,朝下方的人嘻笑道。“你們忙吧!我療好了自然會下去。”她堅持在上頭,下邊的人也拿她沒辦法,只好各自散去。而等所有人全都散了,她這才神色凝重地坐了下來。靜默片刻——
“剛剛,是你的傑作?”她在心底默問,默問的物件自然是頭頂桅尖上的角色。
“自是我。”桅尖,那只有蘇映潮見得到的角色回應。
“報上名。”她說。
“呵呵,你可曾聽過山間水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