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究竟有多長呢?
對於訓練中心的練習生們來說,三天太過短暫。
以至於她們還沒晃過神來,時間便似指隙間的流沙一樣悄無聲息的流走了。
時間來到這天晚上,離等級重評只有一日之遙。
夜晚的宿舍樓靜悄悄的,四月的時節是好天氣常來光顧的月份,吹向首爾的晚風既不過分炎熱,也不顯寒冷,有種恰到好處的涼爽。
不遠處的訓練中心還亮著燈,叫人不難猜測即使在這個時刻,還有練習生在裡面揮灑汗水。
但今晚宮脅咲良卻沒有像前兩天那樣呆在裡面。
宿舍樓門口前是矮墩似的梯形樓梯,上了平臺後,外面圍著一欄黑色鐵質的欄杆,剛好能夠到宮脅咲良的胸口。
宮脅咲良手臂撐著欄杆,潔白的下巴高高的揚著。
灰色穹頂裡劃過一片淡渺的雲,和她的眸子一樣撲閃撲閃的星星被藏了進去,屬於她的、整整七年出道記憶卻被剝離出來。
A真是一個漂亮的字母。
宮脅咲良總是這麼想,因為它排在所有字母的前面。
她第一次參加總選舉的時候,得到了47的名次,那時誇讚隨之而來,然後她帶著拼勁一次又一次的攀爬。
26、11、7、6、4。
最後是3。
光看數字,任誰都能看出這是一個勵志的故事,事實也的確如此,從來自鹿兒島的“最年輕”,到距離王座一步之遙的人氣王,宮脅咲良的偶像歷程像一部熱血的少女漫畫。
但那些數字裡面沒有“1”。
這幾天宮脅咲良時常會想,如果不是公司要求,那時她肯定會在裴有容之前,坐上那個她夢寐以求的位置。
宮脅咲良想要一個新的故事,也一直想要一個屬於她的第一名。
但A漂亮的同時,也充滿了危險。
險之又險的進入A班之後,宮脅咲良自認為她沒有一絲懈怠。她用盡生平的所有勇氣去纏著裴有容,讓對方幫忙解惑,哪怕對方的練習時間已經因為她而變少不少。
她也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最後一個離開練習室,千方百計背好歌詞以後,她還要獨自適應邊唱邊跳。
這兩天宮脅咲良總是會懷疑自己過去七年都幹了些什麼,不然為什麼那些她絞盡腦汁耗盡功夫才學會的東西,旁邊的裴有容乃至其他她現在還不算熟悉的韓國練習生,只用了她不到幾分之一的精力就完成了,還做得比她好。
宮脅咲良真的、真的很想留在A班,可她也真的、真的討厭這樣無能的自己。
“她就不會有這樣的煩惱吧?”宮脅咲良忽然想到什麼都做得很好的裴有容。
……
訓練中心有一個規定,裴有容說不上是“人性化”還是“可怕”。
那就是開放練習時間無限制。
就是說,理論上講練習生們想要練習的話,從晚上練習到早上都沒有問題。
“呼,有點涼。”
裴有容出來是來找宮脅咲良的,這位歐尼這兩天即便練習的再晚,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一點人影兒不見。
她們宿舍為了保持課上狀態,可是自發設立了熄燈時間的。
“會在哪呢?”
裴有容還以為她要到練習室費一番功夫才能找到宮脅咲良,沒想到剛下樓,就看到不遠處那個單薄身影。
“歐尼~”她輕聲喊道。
但對方沒有反應,裴有容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她仔細辨別了一下身高發型以後,才鬆了口氣慢慢上前。
“歐尼,該回去睡覺了。”
“……”
直到被第二次沉默相待的時候,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