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心,什麼都能查到。”於遠的聲音低沉而穩重,帶著些許雨霧繚繞。
“那……你為什麼會來?”我將頭垂得更低,一方面期待自己能聽見那個答案,而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聽見的是另外的答案。
整個車廂內安靜極了,似乎只聽得見我的心跳聲。
那股沉默將我的呼吸拉成細線,再沒有新鮮空氣進&入,我肺部脹痛,心跳如擂,太陽穴不停跳動。
就在呼吸即將斷裂的前一秒,於遠終於開口:“我很想你。”
他說,我很想你。
他的聲音很寧靜,帶著一種劇烈掙扎之後的寧靜。
隨後他轉過身來,將我擁入懷中。
在那瞬間,我聽見了血液裡的聲音。
我的血液裡,有花開的聲音。
就這樣,我和於遠在一起了。
我們不約而同地將這段關係對外保密,畢竟這也算是某種程度的辦公室戀愛。我們都是成年人,也都經歷過失敗的感情,所以很明白愛情的來與去都是迅速而無端的。我們不再是無畏的少年,能夠放肆地去愛,所以必須要儘可能地留下後路。這樣就算是之後我們因故分手,至少也還能在電視臺繼續自己的工作。
更何況,我不願意成為別人的閒話談資。可以想象要是我與於遠的關係被人知曉,口水唾沫也會淹死我。
所以我們享受著這種秘密的戀愛關係。
之前與董承業在一處時,我和他談論的話題大多是些世俗煙火的東西,卻很少進行心靈層面的交流。他不愛看書,喜歡的也大多是刺激的槍戰片,我們能聊的話題比較少。
而和於遠在一處時,我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心靈契合的感覺。我們有共同喜歡的樂隊,有共同喜歡的電影,有共同喜歡的作家,甚至於連喜歡的菜也是一樣的。
他就像是我遺失已久的心靈伴侶。
我們最常見的約會地點就是他家。
於遠家是暖黃色調的簡約裝修風格,有整面牆的書,有自己養的花草,樸質溫馨中帶著絲文藝的氣息。
他其實也挺忙,所以偶爾有空閒時,會發個資訊給我,約我到他家。待我到達之後,又為我倒杯紅酒,自己則踱到廚房做菜。
他廚藝很不錯,其中屬海鮮弄得最好,我最怕家裡做的海鮮有腥味,但他做的海鮮裡卻只有鮮。
我自然是不肯安分坐沙發上的,每次都會拿著酒杯站在廚房門邊望住他。他圍著黑色的圍裙,拿著木勺,即使在煙火氣裡也顯得那樣閒適。偶爾他回過頭來,與我對視一笑,那瞬間我竟會想到天長地久這個詞語。
晚飯之後,他會去廚房洗碗,我從不和他爭奪這一勞動。
熱戀時是女方最應該享受也是唯一能夠享受的時刻,倒不用這麼急著表現出三賢六惠。
洗完碗後,我們會坐在沙發上一同看電影。於遠家客廳挺大,擺著最新款的家庭影院,播放電影時就跟坐在一小型電影院裡似地。
我們觀看的電影基本上是比較安靜的劇情片,所以黑寂的屋子裡,兩人都鮮少說話,只是相互依偎著。那些塵世的浮躁會如同塵埃般,飄飄蕩蕩,無聲落入地面。
與於遠戀愛,就如同看了一部寧靜雋永的電影,並沒有什麼震撼人心的打打殺殺,但卻能使人感受到餘音嫋嫋,回味無窮。
與他在一處時,我才真真正正理解到什麼是“歲月靜好,現實安穩”。
我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了菜菜,菜菜為我高興,但說的話卻是:“看吧,世界上眼瞎的男人還是存在的。”
我當場表達了很想打死她的心情。
畢竟胸大人美,菜菜的桃花運從沒斷過,與袁震分手後很快便與一位大叔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