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瑤更是想起才情橫溢的李漫城,不覺心頭一陣翻湧……
住持的禪房古樸而又簡潔,茶香四溢,書卷味瀰漫。
眾人落座後,韓雪晴率先起身道:“晚輩韓雪晴,這是我兄長顧子瑤,我二人迷路於此,夜擾寶剎,忘大師海涵……”
慧果道:“韓施主嚴重了,佛門講:慈悲為懷,眾生平等。更何況二位遇到難處,老衲豈有不幫之理,施主快快請坐,不要再過客套……”
稍頃,兩個小沙彌將茶水端了進來,慧果住持端起茶杯,道:“寺內清苦,唯有這清茶待客,多有不周,二位,請……”說罷輕飲了一口茶水。
眾人紛紛端起茶杯回敬,只有顧子瑤依舊如雕塑般失魂落魄,沒有任何舉動。
韓雪晴心覺有些失禮,暗中踢了顧子瑤一腳,這一腳彷彿踢在了泥胎之上,沒有任何反應,韓雪晴只好哀聲作罷。
這一幕都被住持慧果看在眼中,不住微笑,眼神若有深意的望著顧子瑤道:“想必顧施主是遇到了莫大的波折,心性才如此糟糕。也罷,年輕人,必經歷練太少,經不起生離死別和父母被困、義兄被擒諸多事情的打擊,也算是常理,韓施主不必為他著急,老衲相信,顧施主會自己走出這困境的……”
這一番話好似閃電般擊中顧子瑤,他身子怔然一動,尤其聽到那句“父母被捆,義兄被擒”,顧子瑤再也沒有心神去沉浸在那悲哀之中,而是彷彿見到了希望。眼前一亮,急忙開口問道:“大師,您怎麼知道顧某的遭遇?難倒您……”顧子瑤面露驚詫。
慧果哈哈大笑,道:“顧施主抬舉了,老衲只是隨口亂猜罷了,不曉得竟然言中,巧合,巧合罷了……”
顧子瑤豈是三歲頑童,他斷定此言定有玄機,且這住持必定是個修為頗深的佛門中人,自己一定要問個究竟,或許在這老和尚口中能找到營救父母和義兄的辦法。
顧子瑤撲通一聲,雙膝跪倒,道:“顧某平生只跪過父母及義兄,此番求聖僧開惑,望大師本著救苦救難之心,不吝賜教,如若大師不肯答應,顧某長跪不起……”
慧果急忙伸手攙扶,道:“顧施主,不必如此,世間之時,有時乃歷練中必經之險灘瓶頸,顧施主全力而為,勵精圖治,必有撥雲見日之時……這樣吧,施主此時的心境不適合在此處暢談,施主可願與老衲園中走走?”
顧子瑤當即道:“好,就依大師。”二人緩步向門外走去。
韓雪晴眼中掠過一抹擔憂,但隨即又想起住持方才那番言語表情,心裡也就逐漸踏實了下來。
慧果道:“顧施主可曾聞到這院落中的花香?”
顧子瑤道:“晚輩聞到了這撲鼻的幽香,有一種讓人心靜爽朗的感覺。”
慧果笑道:“這歲月中,其實總有美麗暗香浮動,生命有熱烈也有平淡,有歡喜也有憂傷,記憶的花瓣總要找一個靈魂的支點。時光的角落裡,總會隱藏著驚喜,也許就在下一個巷口,美好的懂得便會如約而至。”
顧子瑤似聽懂了些其中的玄妙,道:“大師,我喜歡如約而至這個詞,藏著暗香,和一份對未來的期待,等得很苦,卻從不辜負,花兒和暖陽如約而至,為未來演繹了一個春天,它踏著春風如約而至,便是我生命中的盛大歡喜。”
慧果頻頻點頭,眼神中帶著讚賞,道:“顧施主,身具慧根,有些事一點就通,此番天賦,若是機緣了得加上個人刻苦,日後成就,恐怕這片大陸都無人能及……”
顧子瑤道:“大師過獎了,正如我義兄所說,顧某心性過淺,缺乏歷練與高人指點,遇事總是心急衝動,繼而做出過激冒進之事,吃了不少苦頭,此番真心想讓大師開惑,沉一沉自己的心性……”
慧果道:“年輕人,能有此意識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