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因為那時正憲帝見過的都是京中各家嬌養出來閨秀,行事做派尊貴大方,哪裡像那個野丫頭赤著腳就能下田的。
或許是憶起了往事,正憲帝看著梓錦的神情又柔和了些,輕聲笑道:“朕記得姚愛卿的性子最是古板,做事循規蹈矩,絕不肯違背規矩法典,怎麼就教出了你這樣的女兒?”
這皇帝腦子估計撞壞了,梓錦心裡只覺得越發的怪異了,梓錦的名號只怕這皇帝一早就知道的,早就備錄在案了,這個時候說起好像才知道一樣,真的是老殲巨猾,難怪說不要跟從政的人打交道,因為從政的人心思最狡猾,你跟她說半天話,他也未必能給你一句實話。
梓錦現在就覺得正憲帝就是那慢刀子燉肉的人一樣,瞧著說話溫聲細語,但是細細一想又覺得機鋒無限,梓錦生怕自己一腳踩錯了招來大禍。心裡就剖析皇帝這話什麼意思,既然早就知道自己這麼一個人,這個時候又這樣問,想來也不是隨口問的。
梓錦想了想就回道:“回皇上的話,人家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臣女生就這樣的脾性,從小沒少讓爹爹跟母親操碎了心,也沒少費盡心思把臣女掰直了。可是我這性子實在是犟的很,到底是做父母的拗不過孩子,最後還是依著我開心就好。索性臣女雖然隨心所欲了些,可也並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梓錦首先就要將姚謙跟海氏摘乾淨了,不是他們不盡心教導,而是自己太頑劣。然後又給自己潑點清水,我其實不是壞,是有人上趕著找不痛快,我不痛快別人也不能痛快。梓錦想要是自己中規中矩的按照別人什麼惶恐請罪的一大堆的話,其實這也未必是皇帝願意看到的,不然的話這活閻王的名聲其不是假的?姚謙豈不是有欺君之罪?梓錦就是要坐實了傳言的真實性,又拐著彎說自己脾氣犟,不過是輾轉的提醒皇帝,您做事悠著點,臣女就是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主。
梓錦這話就有些放肆了,但是廉王妃卻沒有阻止,畢竟廉王妃嫁進皇家這麼多年,對皇帝的心性還是有幾分把握的。聽到梓錦這樣說倒是輕鬆了口氣,皇帝最討厭心口不一的人,越是這樣反倒是讓皇帝覺得越真誠了。
秦文洛在一旁笑著說道:“皇上,五妹妹這話一點也不嫁,小的時候居然跟男孩子一樣爬樹掏鳥蛋,下水捉魚,那個時候臣侄跟溟軒第一次見五妹妹都被嚇了一條呢。”
正憲帝聞言眉眼間就帶了興趣,“還有這事,看來這活閻王的名聲倒是名副其實。”
距玄想無。梓錦這個時候瞧著廉王妃的態度,再看看秦文洛的行為,皇帝的口氣,知道梓錦沒走錯路,聽到皇帝這麼說,便開說道:“一代梟雄曹操說過,寧肯我負天下人,決不讓天下人負我。這話雖有些刻薄無情,但是臣女覺得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你這是要效仿孟德公?”正憲帝的神情陰晴不定,看著梓錦的眼神就多了幾分凝重。
“非也,非也,臣女一個小小的女子豈敢比肩孟德公?只不過臣女乃是庶出,雖然我爹爹母親從不在意這些,但是小的時候臣女跟隨母親出門做客,跟別人家的娃娃一起玩的時候。別人總是瞧不起臣女庶出的身份,言語間就很不客氣,臣女的性子本就是帶刺的,就免不了自衛,一來二去的這囂張的性子就廣為人知。再到後來,臣女還發現這個名聲雖然是貶義的,但是卻能讓臣女再出門的時候少了很多的是非,想來大家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反倒不會主動尋我的晦氣了,臣女覺得這個名號還是很好用的。”梓錦淡淡的說道,那神情就好像是在說不起眼的事情。
“就為這個你就讓你的名聲被人冠上稱號?”正憲帝的聲音飄飄忽忽讓人猜不透心思。
“人活一世豈能只活在別人的眼睛裡,那豈不是很累人?臣女覺得這一生還是要讓自己開心的好,被人的眼神左右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