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輕紗羅帳,房中燭火搖曳。
怪不得午間那時他不曾看我,怪不得那首詩說春似冬,怪不得他來這裡,卻只是喝酒。
他,到頭來,卻只是來與我告別的嗎。
失魂落魄的地站在原地,想通了這些,眼中蓄滿了淚水。
這個傻子。
低頭看著手中的牌子,那牌子上寫著的是四個字。
武安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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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出露,昨天的雪下到了現在,鹹陽的街上、屋上、樹上,已經鋪滿了白茫茫的一片,早晨的陽光裡,遠遠看去甚是好看。
當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份閒情逸緻欣賞這樣的美景。
武安君府。
白起穿著一身大襖,拿著茶杯,端坐在軟榻上,一臉平淡。
魏瀾一臉憂愁地站在旁邊。
而顧楠則趴在小院裡的椅子上,小綠站在顧楠的身後,手裡拿著一個一人高的板子。
顧楠也沒想著能逃過一劫,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只是訕笑著看著白起:「師傅,咱能不能少打十板子?」
白起神態自若的喝了一口溫茶,凍出的水霧在他嘴邊飄開。
聽到了顧楠的話,抬了臺眼睛。
「行。」
顧楠臉上一喜。
「小綠,打,五十板子。」
一瞬間顧楠的臉又苦了下來,上次那二十板子她就半天沒下的了地。
這次五十板子,自己的屁股算是已經可以英勇就義了、
「是,老爺。」小綠心疼的看著顧楠,但是她不敢違抗白起的話,而且姑娘這次犯的錯確實是太大了。
抿著嘴巴,手起板落。
「哎喲!」
慘叫聲在武安君府中此起彼伏,高低迭起,曲折迂迴,當真是聽了沉默,看了流淚。
魏瀾扯了扯白起的袖子,雖然答應過白起不插手他懲罰顧楠,但還是忍不住擔心地說道:「老頭子,要不讓小綠下手輕些,可別打壞了孩子。」
白起難得地在魏瀾面前保持著硬氣:「這不打不行了,這才幾歲,就知道逛青樓了,還居然差點夜不歸宿。」
說到這他氣的鬍子一抖:「這要是不打一頓,她就記不住教訓。而且她一個女子家,逛去了青樓,算的個什麼事?」
「哎喲!」顧楠又是發出了一聲慘叫。
魏瀾翻了一個白眼:「少年心性,總是像是要湊著熱鬧去的,沒見過的就想著去看看,你我當年不也是如此?少打些吧,楠兒一定也是知錯了。」
「夫人,你就別管了,今天我得讓她記住這個教訓。」
「我下手有輕重,習武之人,五十個板子休息幾日便好了,夫人不用擔心。」
魏瀾轉頭看向那裡的顧楠,嘆了口氣,哭笑不得地說道:「這混丫頭也是,怎麼什麼個地方都去。」
大約是過了半個時辰,武安君府那令人聞風膽寒的慘叫聲才漸漸隱去。
白起站在已經「半死不活」的顧楠面前,背著手:「你可知錯了?」
顧楠哭喪著臉,抹著屁股:「知道了。」
「我不該逛青樓。」
「也不該夜不歸宿,讓師傅師娘擔心。」
「也不該喝的滿身酒味回家。」
「閒暇時間當在家中好好研讀兵書,修習武功。」
白起黑著臉,看著顧楠認錯的態度還算誠懇,這才鬆了一些臉色。
對著小綠說道:「扶小姐下去休息吧,記得塗一些傷藥,好得快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