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笑道:“當然有了,羊嘛吃草為生的,有一種草可以治好此病,叫做招魂兒,不過這種草要比病羊難找,得在牧民那裡買才成,不少牧民都備有這種草,曬乾了碾成粉末,要是有羊得了病,先喂藥,要是羊頂不住,那就只能埋了。”
李恪奇道:“怎麼,這藥還不能完全治好病?藥性太強?”
胡人道:“回王爺的話,算是以毒攻毒,那草也是有毒的,吃完以後拉肚子,就象是把病都給拉出去一樣,要是羊被拉得虛脫了,挺不住,那也只能埋了,可沒人敢吃這種羊的肉。”
李恪啊了聲,道:“那可得小心些,一定要把解藥也準備好,寧可不用這個法子,也不能出意外,把咱們自己給毒了!”
幕僚們一頭,對啊,害人之前,得先把自己給保護好啊,莫要害人不成,反倒是害己。他們又商量了一會兒,這才散了,各自回去收拾行李。
那胡人和幕僚們一起出來,找了個平時還算能說得上話的,不歧視他身份的幕僚,問道:“那人到底是誰,我聽著怎麼象是太子啊?”
幕僚忙道:“喂喂,你這胡奴,不要亂說話啊!什麼太子不太子的,那明明是一匹馬的名字,你要是再亂說話,小心我去告訴王爺,說你想要謀害太子,讓王爺活埋了你這個胡奴!”
胡人大怒,心想:“你們這幫子中原人,都瞧不起我們胡人,竟然當面辱罵!哼,你們是天朝子民又能如何,還不是被我耍得團團轉。什麼病羊的血一喝就死人,滅魂兒招魂兒的,草原上根本就沒這種病!我騙你們王爺賞錢的,一騙就信,由於便可證明,你們中原人都是大蠢羊!”
胡人收拾好了行李,從帳房支出一大筆活動經費,當天就啟程,趕赴關外。
象胡人這種騙子,天下到處都是,防不勝防,而這種騙子有個特點,要是發現誰很好騙,極有可能騙過一次,再來騙第二次,畢竟象李恪這種有錢的大肥羊,天下難找!
太子和吳王離京,可不是小事,一連小半個月,朝中重臣都趕去東宮送禮,李治忙得底兒朝天,而李恪那裡也有不少失意的官員,趕去燒冷灶,兩人都是很忙,不得休息。
選了個良辰吉日,李治和李恪雙雙上路,長孫無忌代表李世民,一直將兩人送出城門。長孫無忌對李治又叮囑一番,這才折柳送別。
李治很聽長孫無忌的話,當真離得李恪遠遠的,李恪想要見他,他總以各種理由推託,避而不見,雖然一同趕路,各自的衛隊卻相隔半里有餘,手下侍衛隨從互不來往,形同陌路。
走官道繞大遠,千里之遙,非數日內就能趕到,一連走了七天,到得第八天,離慶州已然不遠了。
離慶州越近,李恪越是焦急,如果到了慶州,他想再修理李治的機會,就要渺茫得多了,那時再要害人,就又得另想辦法,而王平安坐鎮慶州,又豈能讓他那麼容易找到辦法的。
這日黃昏過後,大隊紮下營盤,在野外過夜。李恪站在自己的營地邊上,遠遠地望向李治的營地,心想:“我要不要過去請個安什麼的呢?唉,哪次去他都不見我啊,比在京中還難見面,我空有千般妙計,卻無法對他使將出來!”
他站在營地邊上來回走動,望著李治的營盤,可遠處的樹林子裡面,也有人在望著他。
樹林裡面,兩個胡人在竊竊私語,其中年輕的胡人,就是李治在長安派走的那個,還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卻是他新找來的。
年長的胡人望著李治,說道:“你說的吳王就是他?看著挺精挺靈的啊,不象是好騙的樣子!”
年輕的胡人嘿了聲,笑道:“中原人有句成語,叫利令智昏,這人想當太子都快想瘋了,什麼話他都信,而且出手大方得很,我只說有種病羊的血能毒死馬,他就信了,足足給了我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