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不能的他也會有無助的時候?是她讓他有這樣的表情的嗎?
“你要我的心做什麼呢?就像你說的,你是嘉愚王朝的王,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天下名花盡在你的手中,那些名花的心只要你一開口就都是你的,為什麼非要我的不可?”她真的不明白,或許她真是嘉愚王朝的第一才女,也如眾人所言,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神童,但在以美色排名的宮中,她根本只是一株不起眼的小花,不是嗎?
“為什麼你還是不明白?朕誰也不要,朕就是隻要你的心!”他狂吼,口氣中是濃濃的挫敗。難道真要他把心剖開,讓她瞧個分明,她才會相信嗎?
看著他,碧蟬覺得自己的心在動搖,她自問真的能一點都不在乎他嗎?還是因為他的出色外貌對她來說一向是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因為資質差的人可以勤學而有所成,可天生的容貌差距卻是無論如何也彌補不過來的距離。所以,她選擇將自己的心意深埋,因為她是如此的確定一動心便是傷心,為了保護自己的心不被他傷害,她一直把他對她的一切行為當作是一種無聊的戲弄,從不曾認真,也不曾有所期待。
對他言語中的執著,她該覺得受寵若驚的,可除了一抹揮不去的不實在感外,她滿心卻是濃濃的不安和疑惑。
他到底看上她的哪一點?自古君王身邊的女子總是紅顏未老恩先斷,身為一國之君,身旁的女子總如季季花開,不曾有過一絲停歇,是以色未衰、愛已遲,本屬尋常。以色侍人是帝王身邊女人的悲哀,而更悲慘的是她根本無色可依,又如何能成為帝王注目的物件呢?
“要多久呢?”她輕聲語。
她的低喃傳入了納藍的耳中,他伸出手似乎想掐死她,可終究是將自己無可宣洩的怒氣發在自己身上,深怕此時的盛怒會讓他失去理智,真的失手重傷了對他來說如此纖弱的她!而他是如此明白自己一點也受不起傷了她的後果。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他緊緊的咬住自己的手背,好似這樣才能轉移滿腔的怒氣。
“你做什麼?別再咬了!”碧蟬連忙把他的手由他齒下拉開,看到他手背上帶血絲的紅腫,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他咬得如此用力,她幾乎可以由傷口感到他的怒氣。
“你給朕聽好,朕只說這一次,朕要的女人只有你,不會再有別的女人!所以,朕非要你的心不可,只要朕還有一口氣在,你的人、你的心就只能是朕的!”納藍一個字一個字彷若起誓的說。
“若我說不呢?”
她的回答讓納藍的臉色由紅轉白,終而化成一片死灰。“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朕?”
碧蟬深吸了一口氣,她彷佛聽到碎裂的聲音。不知這碎的,是她的心牆還是她的心呢?她閉眼不再看他,可他的影像卻不曾因她不去看他而消失。
“我最討厭你了!”說完她深吸一口氣。
“是嗎?”
納藍神色木然,他的傲氣、霸道、狂妄……一切的一切彷佛都已冷凝。
看著他的樣子,碧蟬突然有了一種領悟,雖然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但她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存在左右著他的心緒。她像是認命般的嘆了一口氣,拉著他的手來到唇邊,細吻著上頭的齒印,每說一句話,就輕吻一下。
“我真的最討厭你了,你知道嗎?”她握緊他的手,不讓他縮回。“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話呢?在我幾乎要實現我的願望的時候,在我以為宮中根本沒有人會在意我的時候,為什麼又讓我明白在意我的人如此的多?又為什麼這明明都是在阻止我追求自己的夢想,可我的心中卻覺得好高興呢?”
“你……說什麼?”納藍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反手抓住她,灼灼星眸凝望著她。
“我不想在意你的,可在我對出宮的事開始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