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的教導,你開始對妖王產生懷疑和防備,在三界大戰的時候,你偷偷與白染結盟,待到他讓你去殺白染的時候,你與白染早就想好對策,白染假裝被你毀了真身,待你回妖界以後再稱妖王得意忘形之時協助你將其斬殺。”
他突然滿身是汗,好像在極力隱忍著痛楚,但他還是咬著牙堅持說了下去:“哈哈,可是你沒想到吧,妖王早就知道你不受控制,動了剷除你的念頭,而詭蛾也是最大的意外,她竟然找上妖王與他聯手來殺你,封魂刀是你的一大剋星,而白染也是好定性,他親眼看著你被殺卻不去阻止,反而在你墜落凡間的時候陪你一起投胎轉世,哈哈,你說他是何企圖?多了我也不說,你自己思量去吧!”
說完這些,他一屁股坐在桌旁的凳子上,一手拄著下巴,一手擦著額頭上的汗,看起來疲憊至極,我剛想問他怎麼了,他忽然站起來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還有許多事以後再跟你說,今天先讓杜衡帶你到處轉轉。”
他走的太快,一陣風就沒影了,似乎是在逃避我的追問。
杜衡從後面拉住我的手說:“走吧,我們去島上轉轉,這裡風景如畫,你一定會喜歡的。”
島上?我跟著他出了門,發現這果然是一座小島,這座小島成錐子形,而我們所在的位置就是在錐子尖上。
向下望去,能看見茂盛的過於擁擠的樹木,它們像南疆的闊葉林,邊緣是暗黑的礁石和金黃的沙灘。
我問杜衡:“這座小島叫什麼名字?”
杜衡說:“這就是長洲島,饕鬄的老窩。”
“長洲島?饕鬄在哪裡?據我所知饕鬄對地盤的佔有慾非常強,絕對不會允許旁人入住的。”
杜衡一攤手,“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舅舅帶我來的時候這裡就沒看見饕鬄的影,大概是被舅舅殺了吧。”
我搖搖頭,“這不可能,饕鬄身上的鱗甲堅如玄鐵,且有吞噬山河,迷惑人心之能,它乃上古兇獸,自盤古開天闢地一來就存於世間,活到至今大約有幾百萬年,就連與它年歲相當的混元天尊都不敢輕易招惹它,金蟾更不敵它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蠍離你也太小瞧我舅舅了吧!之前你沒看見我舅舅和白染打架時有多威武嗎?那可是十八金羅漢啊!如來佛祖的招式也不過如此罷。”
“那確實是如來佛祖的招式,但如來佛祖用的卻是真羅漢,他們手裡的法器也是真的,每一個羅漢都是經過千次生死輪迴的歷練才修成佛,豈是你舅舅那些冒牌貨能比得。”
杜衡啞口無言,但還不服輸,“依我看,舅舅在你心裡根本就是一無是處。”
我說:“怎會?他以一人之力操縱十八金羅漢,說明他把心神分成了十八份,就連最會分神的月老也才只能分成八十一份,旁人恐怕能分成三四份就已經算不錯了,金蟾確實很厲害。”
杜衡神色稍緩和了一些,“這還差不多,要不然我舅舅的一片苦心就算餵狗了。”
我咬牙切齒地在杜衡腦袋上來了個爆栗子,杜衡哎呦一聲捂著腦袋跳出一丈遠,邊揉著腦袋邊小聲咒罵我:“惡女!”
我不理他,此時我們已經走到半山腰,地上隨處可見咯咯亂笑的食言種子,還有瘴氣林裡的那些紫花,盤根錯節的藤條纏得沒有落腳的地,我和杜衡走過的地方那些藤條。紫花還有食言種子卻都自動退避三尺,這地方真是鬼了。
杜衡好像已經很習慣了,他像這裡的主人一樣領著我一路向下,這邊有個什麼石,那邊有個什麼洞,都能一一道來。
吸引我的是,他竟說一個巨大的籠是饕鬄的窩,那籠像在瘴氣林中看到的一樣,只不過比瘴氣林中的要大上十倍有餘,籠頂超出了通天的古木,我的視線被其牽引,情不自禁就要走過去看,卻一下子被杜衡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