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車伕往客棧的後院而去。
安頓好車伕,王賢在院子裡的屋簷下支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一個火爐,一壺泉水。
暮春的夜,再無大漠裡的一絲寒氣,正是煮茶賞月的好時節。
他在等。
短短一日之間,從女扮男裝的車伕出現後,身邊的麻煩就沒斷過。
這會兒就算出現一隻狐狸精,他也不會感到意外。
誰知想什麼,來什麼。
壺裡的水還沒燒沸,這茶還沒喝上。
後院一間客房吱呀一聲,一個身高不到五尺的老頭走了出來。
而且還不客氣,直接坐到了五賢對面的椅子上:“小夥子,煮茶呢?”
王賢撇了撇嘴,嘆了一口氣道:“整個客棧的人都中了毒,為何你沒事?別告訴我,你才是獨行大盜。”
老頭居然也嘆了一口氣。
悠悠說道:“老頭我活得太久,只想早死早好,哪裡見過什麼毒藥?”
王賢一邊往壺裡擱茶,一邊沉聲說道:“你沒有中毒,已經說明了一切。”
老人摸了一把鬍鬚,笑道:“你怎知道我是獨行大盜,你認識他?”
搖搖頭,王賢笑道:“你想多了。”
老人看著王賢開始煮茶,不由得微微一笑:“我也沒必要冒充他,他只不過......”
“這麼說來,他是你的徒弟?”
王賢笑了:“據我所知,既是獨行,便不會有師傅,也不會有朋友。”
老人嘆了一口氣,抬頭望月,幽幽說道:“誰說他是我的徒弟,就憑他,給我洗腳都不配。”
伸手往兩個杯中緩緩倒入熱茶,王賢自己端起了一杯。
淡淡地笑了笑:“老頭,我對你身份沒有興趣,你只要告訴我,為何你沒事,就行。”
“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老人雙眼發光,如夜貓子一樣。
瞪著王賢說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我是不是來找你,對你這把劍感興趣?”
王賢一手端著杯子喝茶,一隻手拍了拍放在一旁的劍鞘。
老人目光落在劍柄之上,突然說了一句:“傳說大漠裡的修士看過這把劍的人,都死了,是不是太誇張了?”
“好像是這樣的。”
王賢想了想,突然問了一句:“你認識我?知道我是誰?憑什麼,我不認識你,你竟然知道我?你唬我?”
老人搖搖頭:“你猜啊!”
“我可沒那份心思!”
王賢想到靈山的蛟龍一族,想到去了金陵的敖千語,眼中有一抹蕭索之意。
沉默半晌,才緩緩回道:“沒錯,看過我這把劍的人,都死了!”
老人聞言,忽然笑了起來。
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就算是在笑,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看著王賢說道:“我想看看這把劍。”
王賢一愣,脫口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看!”
“是嗎?你唬我?”
老人頓住笑聲,捧著半杯熱茶。
瞪著王賢怒道:“皇城的人眼下還不知道這把劍,可是我卻想看上一眼,可以嗎?”
王賢搖搖頭:“不可以。”
老人怒了,一拍桌子,吼道:“我若動手搶奪此劍,你會不會跟我拼命?”
“會!”
王賢打斷了老人自言自語,冷冷地喝道:“除非你也想變成死人!”
就在這一瞬間,王賢心裡驚訝不已。
究竟要什麼樣的心,什麼樣的心思,才會關注自己這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
沒有